言斐任由她搀扶着起身,往外走。 贺熙还在身后碎碎念:“有老婆真好……” 庄以念停下步子,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要不要先送他回去?” 从她进来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言斐突然开了口:“不用管他。” 贺熙:“……” 多么无情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言美人是真醉还是假醉?(*^__^*) - 第22章 庄以念果然不再管他,扶着言斐出了包厢。 庄家的司机冯叔开车在外面等着,庄以念将人扶上车,报了言斐住处的地址。 车窗外灯影飞快掠过,庄以念侧过头,看着身侧安静无声的男人。 清隽如玉的一张脸,低垂的睫羽根根分明,见他眉头紧蹙着,她忍不住轻声问:“很不舒服吗?” 言斐微微睁眼,嗓音低哑:“嗯?”似乎没听清她的话。 看来是真醉得不轻,庄以念想了想,从包里翻了半天,摸出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薄荷糖,递到他面前:“要不要吃糖?” 言斐眯眼瞅着她,忽而,弯唇笑了。 庄以念莫名有些脸热,小声道:“你笑什么?”她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被冯叔听见。 言斐仍旧不说话,只是笑睨着她。 庄以念看了看手中的糖,心想他可能是笑她吃糖太幼稚,于是改口道:“要不……你睡会儿?” 言斐缓缓合上眼,过了一会儿,头渐渐歪向她那边,最后靠在了她肩上。 肩上一沉,庄以念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任由他靠着,保持姿势不敢乱动。 唯一让她紧张不自在的是喷洒在脖颈处的呼吸,温热、湿润,一下一下撩拨着。 耳根发烫,红色蔓延到脸上,车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窒闷起来。 她拽紧手中的薄荷糖,屏气片刻,最后将糖塞进了自己口中,仿佛她才是醉酒不清醒的那一个。 许久,车子终于到达言斐所住的公寓楼下。 庄以念稍稍松了口气,冯叔想下车帮忙扶人,被她拒绝:“冯叔,您在下面等我好了。” 言斐虽然身子倾向她这边,但其实没压多少重量在她身上,她搀扶着他,也不算太费劲。 出电梯到了门口,他单手撑着墙,低垂着头,碎发搭在额前,半晌没有动作。 “钥匙呢?”庄以念抬眼问他。 晦暗的光线中,一双眸子乌黑纯粹,他低头看着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从兜里摸出钥匙,递给她。 庄以念想起他平日冷静自持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心里不由嘀咕,到底喝了多少酒,才会醉成这样。 她接过钥匙开了门,扶他进去,抬手开灯。 把人扶到卧室的床上躺下,庄以念才松手,转身想去给他倒杯水,手腕却突然被拽住。 她愣了愣,转过头,只见他已然合了眼,好像拽她手腕这个动作只是酒醉后无意识的举动。 他的眼睫低低耷拉着,覆下浅浅的阴影,白皙光洁的脸上,泛开些许红晕。 往日的清冷褪去,多了几分温顺。 他这副模样倒是少见,大概醉酒的人都比较孩子气,庄以念俯低身子,轻声哄道:“我去帮你倒杯水。” 停顿了两秒,腕间的力度才松开。 保温瓶里有开水,庄以念倒了水,很快端着杯子回来。言斐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安静地躺着,眉头微蹙。 庄以念扶他坐起,吹了吹杯子里的水,凑到他唇边。 言斐靠在床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再次垂下眼睑,看起来很是疲惫。 庄以念随手将没喝完的半杯水搁在床头柜上,又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来,替他擦脸。 擦到下颌处的时候,她不经意瞥见他扣到最上面的衬衣扣子,动作不由顿了顿。 醉酒的人最怕呼吸不畅,这样紧闷着肯定不舒服,庄以念犹疑了两秒,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指尖碰触到温热的肌肤,微微一颤。 她屏住呼吸,尽量不去看他,结果刚解了两颗,手蓦地被捉住。 原本醉得昏沉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眼底漆黑如墨,恰好与她双眸对上。 庄以念脑中一轰,光火石间,眼前闪过一个久远的画面—— 夕阳满天,她伸手解开少年的衣扣,被猛地捉住了手。 少年抬眸,投过来的眼神清冷深沉,让人心底一寒。 …… 记忆中的画面与此刻的现实画面重叠,搅乱了思绪,庄以念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处在哪个时间点,脱口便说了一句与那时相同的话:“对、对不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