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你们摩诃殿的,杀人真的不问是非吗?”柳绵绵笑道。 “不问是非。”男人沉声回答。 “那可真无趣。”柳绵绵撅了撅嘴。 “你进宫去做什么?”男人却又发问。 “你不是说了不问是非吗?” 男人闭了嘴。 柳绵绵的眼睛转了转,笑容缓缓浮现,“我做什么,还不是跟你一样?” 他看向她。 “跟你一样,替人卖命,苟且偷生呗。”柳绵绵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发现那里当真硬得像铁,“像你这种只会杀人的人,恐怕是想不通的吧。” 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危险地发暗,“你将信给我,我便离开。” 那封信既已给谢随看过,形同无用,说要给他也无不可。但男人如此强势,反倒激起了柳绵绵的兴趣:“你杀了我呀,你杀了我,不就能拿到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倒退,身子将将要碰倒一摊子猪肉,男人突然断喝:“小心!”一伸手将她拽了过来,而从那摆摊论斤的猪肉之间突然划出来一把长剑! 柳绵绵下意识便去摸腰上的长鞭,然而旋即就想起来,她的长鞭已被谢随给震断了。 这令她那明艳的脸庞微微地黯淡了一下。 刹那之间,那猪肉摊子被一把推开,猪肉铺的那个小厮露出了脸,与此同时,剑光抖出! 但那剑光却并不是杀向柳绵绵—— 而是杀向她身边的男人! 街市上的百姓们见了刀光,全都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男人从腰上的褡裢里摸出来三枝甩手箭飞掷出去,自己同时已飞身而起,从人们的头上几个纵跃逃了出去! 如若一击不中,便要立刻逃命。 无论如何,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道理。 所以对于杀手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刀剑,不是内力,而是轻功。 男人终于摆脱了那个小厮时,自己所在的地方离那个热闹的集市已经很远。他一边喘息调整,一边张望四周,这里都是普通的民宅,风一吹,地上过早凋零的叶子便沙沙作响。 柳绵绵正倚着巷子口的门墙,懒洋洋地看着他。 他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柳绵绵却罕见地没有笑:“方才那个人,也是摩诃殿的杀手吧?” 男人平平地道:“与你无关。” 柳绵绵道:“睿王雇你杀我,原意是想让他与秦念的勾当不要被人知道,结果我到底还是告诉了谢随,而你到现在还是没能杀了我。”她静了静,嫣然一笑,“言下之意,你失败了。摩诃殿的杀手若是失败了,会有什么惩罚呢?” 男人重复:“与你无关。” “呐,”柳绵绵好像全没听见一样,“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着她。 这个女人似乎真的脸皮很厚,如果他不回答她的话,她似乎真的可以一直不停地追问下去。 “萧予之。”终于,他还是回答了。 *** 柳绵绵离开无锡之后许多天,日子平静如井底死水。 谢随似乎已经将柳绵绵和那封信的事情给忘记了。他就如一个最普通的市井男人一样,清晨去赶集买菜,回来便在院子里打水、劈柴,到了中午便开始烧饭,下午也许读一会儿书,晚饭时则一定要喝酒。喝完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