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一怔,“小姐,您为何要待那个锦瑟这般好,她在外头对您那样无礼不敬,这些可未必会记在心上。” 纪姝摇了摇头,“不需要她记得好,只需要她弄清楚,我与她究竟是哪样的天壤之别,你不知道对于她们这样出身的女子,锦衣玉食有多么吸引人,不用这些又怎么留得住,等她享受完了这些,再一下子抽离只会越发心急的往上攀,到时还不好打发吗?” 双儿闻言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笑道:“还是小姐聪明,好在留住了她,不然以她那样不知羞的,恐怕早早就去勾上两位公子的脚了。” 纪姝怕得就是这个,葛画禀和沈甫亭,锦瑟勾上了哪一个,都叫她心中隔应。 她伸手捻袖,用心挑一根碧玉点翠簪插到了发髻里,又吩咐道:“顺道通知她一声,一会儿与我一道出去。” 丫鬟闻言连忙去了,双儿忙提醒道:“小姐,您何必又让她再出来,若叫她勾缠住了人可就不好了。” 纪姝一笑,半点不觉威胁,“她若是真有这个心思到还好办,葛公子自小在世家长大,这种人看的多了,自然能知晓,沈公子虽说是大夫出身,看着云淡风轻不理事,可看得明白呢,你以为他们两人会看不出门道?现下让她去也不过是个陪衬罢了。”更何况她一个姑娘家和两个男子单独见面,若是叫人知晓难免有损名节,可若是加个锦瑟就有由头了,倒也不至于没有好说辞。 第18章 纪姝摆宴答谢葛沈二人的一路护送之恩,找得是陪锦瑟外出看戏的由头。 锦瑟来了京都也出去逛过几回,不过看多了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便没什么大兴致。 不过雪梨园倒是没有去过,一坐下也生了新奇,台上的角儿衣着鲜亮精美,嗓子也亮,咿咿呀呀唱得一出好戏。 二人到了没多久,葛画禀便到了,其余再无旁人。 纪姝没见着沈甫亭,心里有些没底,莫不是那日太过冷落而惹气了他? 锦瑟闲闲坐着,见两个少了一个,瞥了眼随口问道:“沈甫亭怎么没来?” 葛画禀闻言笑而坐下。“沈兄来了京都以后,名声便传开了,找他瞧病的人太多,终日繁忙脱不开身,便只能由我一个人来了。” 纪姝少不得心中失望,她出来本就不便,他若是真有心,又怎么可能不来,还是他根本无心于自己? 纪姝脑中思绪万千,默了一瞬,便开口笑着逗趣,“既如此那可是沈公子没了口福,今日我们二人可就只谢你一人了。” “哪能真由你们谢,今日只当是闲时聚聚,热闹热闹罢。”葛画禀摆手笑道。 到了上菜戏便也开场了,锦瑟注意力便也被吸引了去。 葛画禀说起了这几日近况,纪姝侧耳倾听,很是认真,二人同出世家,相谈之间很有共鸣,见解也颇为独到,多少让葛画禀目露欣赏。 锦瑟听着他们谈论也生不起多大的兴致,瞧着下头大堂看戏热闹,正欲起身。 纪姝见状心中了然,这些风雅之事她自然接不上来,哪能坐的住? 她看向锦瑟,神情关切,“可是我们谈论的话叫你生闷了?”她说着又转头看向葛画禀,话间温柔迁就,“我们还是换些锦瑟感兴趣的来说罢,比如坊间趣事之类,免得闷坏了她。” 这可难住了葛画禀,他即便是刚刚游学回来,去得也大多是书香之地,亦或是习武拜师,断没有厮混市井的时间,何来坊间趣闻? 纪姝说完似也绞尽脑汁,席间的风雅之谈便也顿了下来。 要两个出身世家的公子小姐去想市井之事着实为难,反倒衬出锦瑟与他们格格不入,连话头也聊不到一处去,还要这般硬想。 家世带来的不仅仅是出身,还是休养见识,世家大族耳濡目染的东西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葛画禀想着思绪便顿了下来,才发现自己往日的想法太过片面,他只看到了锦瑟会武,心生仰慕,却又如何知道二人若是话不投机,那才是真真的难为…… 彼时,恰逢戏过场,外头只余一二人声,包间里越发安静,气氛颇有些僵硬尴尬。 锦瑟笑眼轻弯,“坊间趣事,乡间野史我比你们听得多了,无非就是妖魔鬼怪,家长里短,也没什么意思。” 纪姝闻言忙一笑,当即开口缓和气氛,“你说的是,那我们还是不谈论这些了。”她话间一顿,似不知该与她聊什么,又开口问道:“不知你往日有什么消遣,或许我们会有一样的喜好?” “罢了,你们喜欢的无非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我往日都玩腻了,早早没了兴致,这里闷得很,你们聊罢,我去下头看看。”锦瑟听着便觉得无趣,随口回了句便起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