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的身体天然与男子不同,郑菀在他怀里,便像柔软的棉花糖,戳一戳,好像又能戳出水来,她似听到旁人唤她,迷迷糊糊仰起头,兜儿带起了一点,掀出一片层峦叠雪似的惊心。 她唤: “……崔望?” 软软的,娇娇的,像幼猫。 崔望抿了抿嘴,喉咙往后动了动,他往后靠着,身后是冷硬的墙,可郑菀却像一团烈火,如一只猫一般倚过来,闻着香味便钻。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手臂扯开,可才扯开,她又缠绕了上来。 “崔望,我热。” 她窸窸窣窣,毫无章法,见他不合作,又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要亲,她磨蹭了一会,只觉身下的唇瓣越来越热,连胸膛都开始如火焰一般,便又开始不安分地想挪。 郑菀其实没有表现的那般晕乎,甚至在她每次欲念缠身之时,便会有一点儿冰雾绕体一周,烬婆婆说的不错,冰元根练此等术法,有得天独厚之处。 崔望身上的白袍几乎被汗浸湿,郑菀小心翼翼地贴着他,伸出舌头去勾他,勾了半天不见反应,自觉无趣要退时,谁知脑后传来一股力道,桎梏住她,不让她走。 郑菀睁开迷惘的眸子,却见从来冷冽如霜的男子,他垂目看她,面容如不动神佛,可嘴唇却在与她一下下厮磨,亲昵的厮磨。 仿佛一脚还踏于神座之上,遗世独立、凌凌如冰雪,另一脚,却已下了凡尘,落入这污泥沼泽里与她共舞。 “哐啷啷——” 长几上的酒壶、琉璃盏,果盘全都滚落在了地毯。 但见鹅黄与白色交错,一只细白的手突地从鹅黄里伸出,又被锢于头顶,喘息相闻,肱骨交叠,便在快要入巷时,女子突地泣了一声,男子亦同时停了下来。 汗入壑谷,郑菀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 但见头顶方才还弥漫着尘烟的双眸里,欲望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冰,冰里除了无边无际的冷,便是一片虚无。 满天星辰消散,漠漠荒野无踪。 郑菀眨眨眼,眨去眼中雾气,惊呼道: “崔望?” 崔望直起身放开她,他身上的白袍除了有些皱,还染了些可疑的水渍,他给两人都施了个除尘诀,便默默站于一旁。 郑菀掩着衣襟坐了起来,崔望往她身上丢了一件外袍: “郑菀,你玩过了。” 他道。 ……居然是她凡间闹着放他乾坤袋里的外裳。 她以为,他早该丢了。 郑菀拢了拢衣襟,发现合不上,扣子被扯坏了,慢条斯理地将外裳系紧,她苦笑道:“我发现,我这人但办些恶事,不是被人抓包,便是后果更惨。 崔望一言不发。 郑菀只看得到那双紧抿的双唇,显出一股剧烈的抗拒,似乎在隐忍。 “为何不说话?” 崔望这才朝她看来:“不想说。” “好,我承认,桃花露是我下的。不过,我也是、也是被逼急了没办法。” 郑菀咬着唇,她柔嫩的嘴唇早先被他狠狠揩试,方才又那般厮磨,早便红得滴血,她一咬下去,便显得那处越发肿。 崔望嘴角微掀:“你的迫不得已,当真甚多。” “我当日对你下了情蛊,不仅束缚住你,也束缚住了我,我功法特殊——”郑菀将《莫虚经》那半片透明叶子自识海取出,掩去其他,只留第二层功法释义一点,“你看。” “除了你,我还能找何人练?” 郑菀眼泪涟涟道。 她方才趁机内视了下,不过才这么一会,第十九窍截留的元气,便粗了许多——她有冰元根,只要崔望肯配合,修为必定一日千里。 崔望看着功法,嘴角扯了扯: “荒谬。” 他拂袖便走,叫郑菀一句话止住了: “真君若还想踏踏实实闭关,不妨考虑一下。” “否则,我为了修炼,日日行今次之法,逼得真君分心,不得不提前出关,或结束游历,便是我郑菀的不是了。” “你在威胁本君?” 崔望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本君”。 “岂敢。”郑菀面色苍白,笑容却是极无谓,“真君突破之日尚未可知,我不可能在原地等待。何况——” “佛宗有九转道,以红尘炼心,以入世醒出世,真君修无情道,近来却情绪暴烈,起伏不定,为何不学着佛宗,以欲淬道心,炼无情?” 崔望看着她: “巧舌如簧。” 他转身便走,便在他快要踏出门口时,郑菀忽地一笑,声音在这安静空荡的夜里极是清晰,清晰里,还藏着一丝魅: “真君不敢应,可是怕对我动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