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齿磕破嘴唇,一瞬间刺痛的感觉让她清醒点,沈辞柔硬挤出力气,上前借着刚才发狠的感觉,一刀朝着史昊颈后刺下去。 刀是好刀,但架不住沈辞柔没力气,刀锋逼近,史昊猛地反应过来,把宋瑶往地上一甩,不顾被重砸在地的女孩,反身抓住沈辞柔的手腕。握刀的手被抓住,沈辞柔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推史昊,屈膝狠狠地朝他的小腹顶过去。 她颤着嗓子,生平第一次拿权势压人:“陛下已经下旨了!我是将来的皇后,你若做什么,当诛九族!” 要是平时听见这句话,史昊能吓出汗来,但他这会儿酒气上头,又不认识沈辞柔,夺了短刀往地上一丢:“皇后?行啊,我今儿就尝尝……小皇后是什么滋味儿。” 史昊死死压住沈辞柔,抓住她的领口往下扯。沈辞柔身上的是件交领,领口向下,露出颈下一小段白皙细腻的肌肤,看得史昊眼睛一红,低头就要咬上去。 沈辞柔心里一阵绝望,就算没中药,被这么压着,她也绝对没法和一个男人抗衡。她感觉到史昊黏糊糊的呼吸喷在自己身上,口鼻里全是酒气,正想最后拼一把,忽然听见男人的怒吼,随后是宋瑶痛苦的微弱呻.吟。 沈辞柔垂眼,看见地上沾血的短刀,史昊裤腿上渗出一块血斑,宋瑶则被踢到了柜门处,大概是在柜上撞了一下,这会儿伏在地上,长发散乱,看不出怎么了。 宋瑶毕竟没什么力气,又是惊惧之下,出手都在颤,腿上那一刀不深,史昊被血气激得发疯,下手就更狠,着手要撕沈辞柔的襦裙。 还没撕开,门忽然被整扇破开,他尚未反应过来,肩上一痛,然后是狠狠往下一掀的力气,直接把他整个人砸在地上。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史昊砸在地上时一声闷响,后脑往地上一磕,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门外列队的是金吾卫,陈平云看见里边的状况,憋不住了,冲进屋里和李时和告了声罪,一脚踩在史昊小腹处。他避开要害,一拳拳往实了打,史昊最多也不过是有点力气,哪儿能和训练有素的羽林郎将比,都没挣扎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动弹不得。 沈辞柔喘着气,她站不住了,腿一软就往下滑,所幸腰背被揽住,一件披风把她裹在其中。李时和撑着她的身体,眼睫颤抖:“没事了,没事了……是我来迟。” “还、还好……”刚才让史昊压着时沈辞柔只觉得恶心,混着惊惧,硬生生把药性压下去,这会儿在李时和怀里,她心里一松,药性反倒又涌上来。她满脸潮红,胸口起伏,只觉得浑身颤栗,腰背处要烧起来,话都说不利索,“我,我……” “怎么?”李时和还不知道屋里点的是什么香,稍稍再靠近一点,“慢慢说。” 沈辞柔哪儿还能慢慢说,眼睛里雾蒙蒙的,开口都带着哭腔:“我喘、喘不过气了……” 她死死攥住李时和肩上的布料,胸口越来越闷,说完这句话,整个身子一软,栽在了他怀里。 陈平云已经下了几十拳,再打下去怕要出事,他最后泄愤一般地踢了史昊一脚,起身问李时和:“陛下,这怎么办?” “查。”李时和横抱起沈辞柔,眼瞳冰冷,“既然意欲刺驾,不管用什么法子,朕要看见供词。” 他说话时那么冷,但低头看沈辞柔时万般爱怜。他抱着昏迷的女孩出去,在外侯着的金吾卫也不敢跟着,齐刷刷跪下行礼,看着年轻的皇帝走远,领头的那个才敢进来:“郎将,这是什么意思?” “和大理寺那边说一声,用刑。”陈平云擦了把冷汗,余光瞥到还伏在地上的宋瑶,“那边那个小娘子也扶起来,去请个医女来。” ** 天后在位时广用严刑峻法,大理寺也有一套审问用的酷刑,长乐长公主同母亲一脉相承,甚至更为疯狂,酷爱用酷刑折磨人,弄出不少冤假错案。李时和年少时见多了被逼供的冤案,继位后不愿再看见,大理寺也渐渐把这套酷刑封起来,后来入职的年轻郎君甚至都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