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思给沈棠带了只皮毛火红的狐狸,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去了僻静些的地方,留下崔慕栾和杨澈在厅里灌凉茶。 崔慕栾带回来一只毫无杂毛的白狐,箭是从眼睛里射进去的,白狐的皮毛丝毫未毁,若是放在市上,各家的贵妇贵女还要小小地抢一阵。 他却把白狐给了沈辞柔:“是你的,拿回去做个披肩什么的应该还够。” “这么漂亮一只白狐……”沈辞柔看看白狐,一时还不敢接:“你是已经干了,还是准备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能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崔慕栾气得又喝了一盏茶,“是陛下猎的。” “那更不应该归我了啊?!” “我作证,真是陛下亲口说的。这白狐还真的就归你。”杨澈放下茶盏,“猎场里是我们几个作陪,我看见白狐,和倾之刚说完看你最近蔫蔫的,猎只白狐回来给你,陛下的箭就已经放出去了。” 崔慕栾接话:“猎到的就是那只白狐,我还有些遗憾,陛下转头就说赏了。” 沈辞柔惊了:“那我是占了多大一个便宜?” “也不算很大便宜,反正宫里是不会缺白狐的。”杨澈往后一靠,“既然都说赏了,那就拿着吧。今日陛下应该是心情好,凡是跟去的都有赏。” 沈辞柔想想都觉得心痛:“可恨我不是郎君,不然我能赚多少赏啊。” 杨澈一听就笑:“你若是郎君,赏是拿到了,可你和那个琴师约摸也没可能了吧?” 杨澈本来是开玩笑,诚心挤兑沈辞柔,沈辞柔脸上却难以自抑地红了红,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拿了茶盏遮掩。 崔慕栾起身凑近沈辞柔,细细看了看,吸了口冷气:“我瞧你这个反应,难不成是已经成了?” 沈辞柔觉得不好扭扭捏捏,但也没法立即承认,隔着茶盏点点头。 崔慕栾又吸了一口冷气:“还真够快的。” “……是快。”杨澈从桌边弹了起来,忽然想到,“哎,一个个都有人了,往后怎么在一起玩啊。” “这有什么?阿棠、子思不也还是和我们一起玩吗。” “这不一样。阿柔你看啊,现下他们俩就自己溜出去了,情人间的话不能讲给我们听。”杨澈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越想越愁,“往后我就真只能和倾之一起玩了?” “真委屈你了。”崔慕栾朝着杨澈笑笑,笑得杨澈一缩脖子,他才有些愁,“阿柔,你阿娘……真能答应?” 沈辞柔也愁过这个事情,愁完以后得出的结论是:“管他的。这是我的事,又不是我阿娘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阿柔还是有一点点那种受宠孩子的娇蛮(?)的。 那啥啦,我更新了,快夸我!!!! 我恨蚊子,打死蚊子之前我就不更新了(……) 第26章 红白 沈棠赶在坊门落锁前回府,一过垂花门,先看见的是守在门口的嫡母林氏。 沈棠是庶出,也是沈家第一个孩子,但她生母命薄,没养她几年就染病去世。生母死后沈棠就记在了林氏名下,林氏生性温良宽容,即使后来生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曾苛待沈棠。 因而沈棠喊一声母亲也是真心实意:“太阳都落山了,母亲还不去休息?” 林氏见沈棠回来,悬着的心就落回来,朝着沈棠笑笑:“眼下也睡不着,多等等你。” “不用等我,母亲还是去休息吧。”沈棠示意一下,边上侯着的丫鬟立即扶着林氏进偏厅,茶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 “我知道阿棠长大了,但我这个人,总是忍不住要担心。”林氏抿了一口热茶,眉头微微皱起,“先前子思不是说长安里来了个山南西道的流犯吗?虽说落网了,但我只要想到外边可能有这些人,心里就难安。” “流犯就交给京兆府和大理寺,长安城是好人的长安城,哪有为了避坏人而不出门的?”沈棠笑吟吟地安抚,想想又说,“对了,秋狝时子思猎了只红狐,只头上略有些伤,身上的皮还是完整的。我想着给母亲做身披肩,得去找哪家信得过的?” 林氏听到完整的狐皮时眼睛一亮,转念又笑着摇摇头:“既是子思给你猎的,哪儿有给我的道理。红狐颜色挑人,小娘子穿着亮眼,穿在我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