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 九月十八,淮南王平叛乌孙余部,凯旋回京。平阳侯、定国公等人奉圣明于朱雀大街迎接凯旋将士。 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淮南王身着甲胄,行至跟前,翻身下马行一礼,身后三军将士亦行军礼。 萧让回一礼,复抬手令人捧了麻衣上前,道,“请王爷更换素衣。” 数日之前,淮南王收到了盛京中的来信,信中写了晖如公主早产,母女平安的大喜事,淮南王归心似箭,剿灭了乌孙余部,当即马不停蹄,班师回朝。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淮南王正赶着去禁廷金銮殿回复圣明,此时听了萧让此言,不禁有些莫名,低声问道,“萧彦礼,叫本王穿素衣做什么?本王还赶着回家看妻儿,换什么衣裳……” 萧让一把按住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不忍,只见他薄唇颤了颤,道,“晖如公主……薨了。” …… 那日淮南王凯旋回京,得知了晖如公主的死讯之后,整整呆在王府五日闭门不出。 第六日,淮南王李肃身披甲胄,腰佩宝剑,直入禁廷皇帝寝宫,和新帝李琮密谈到半夜才出宫。 第七日,金銮殿上,淮南王李肃连参吴氏数本,罗列其仗势欺人,巧取豪夺等数十道罪名,人证物证俱在,条条罪名直指要害,新帝震怒,怒火一路从前朝烧到了后宫,波及到了中宫皇后。 翌日,新帝下旨,废中宫皇后吴氏、罢黜吴家在朝为官子弟二十一人,并将其主谋吴增志、吴家瑞、吴兴骁三人将打入天牢,择日午门处斩。 自此,吴氏满门彻底失势。 盛京城中百姓不禁唏嘘——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国丈之福还没享几日,这高楼便塌了。 “新皇登基不久,吴皇后的中宫之位还没坐上几天,这吴家就仗着外戚身份启欺小凌弱,趾高气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据说当日午门处斩,围观的百姓不计其数,这吴家可算是犯了众怒了!”靛玉一边儿剥着手里头的松子,一边儿愤愤道。 顾熙言垂眸道,“吴氏也算是恶有恶报。” 当日淮南王不在京中,王府中只剩下老弱妇孺,吴氏陡然发难,存心散播流言,妖言惑众。那日宫宴上,吴皇后当着一众贵妇的面儿给晖如公主脸色看,顾熙言便心存担忧。谁知果然一语成谶,晖如公主刚刚生产过,连月子还没出,便被吴氏召入宫中,竟是在中宫皇后殿中撞柱辞世了。 淮南老王妃知道了晖如公主的死讯,当即昏过去整整两天才醒。这吴氏和晖如公主的死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淮南王能掩下心中悲恸,将吴氏一族连根拔起,永世不得翻身,也算是为晖如公主报了仇。 红翡绣着手里头的帕子,叹了口气道,“王妃去的突然,只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光是小姐知道了王妃薨逝的消息,都哭了好几天,更别提王爷突逢丧妻之痛,该有多难过了。” 爱是什么呢?是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也不愿让你被伤害一丝一毫。 晖如公主爱的壮烈,如飞蛾扑火,向死而生。 顾熙言神色伤怀至极,“王妃生性洒脱爽朗,待人真心诚意。我和她交情颇深,虽是隔着异域风土人情,却也情同姐妹。如今她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先我而去,我又怎能不悲痛。” 红翡停了手中绣活儿,苦着脸劝道,“小姐莫要过于伤怀。” 那厢,靛玉剥好了一碟松子,放到顾熙言面前道,“李太医回回叮嘱,说是孕妇吃些坚果,能使胎儿以后身子骨更强健些。小姐今日只吃了两个核桃,是万万不够的。” 顾熙言看着那叠松子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方才刚吃了晚饭,顾熙言觉得腹中又撑又胀,只好起了身,摆摆手道,“刚用完晚膳,这会子有些吃不下,我且站一站,消消食,一会儿再吃也不迟。” 这些日子她整日用着补品,除了每日必须的安胎药之外,每过半个时辰,就要被身边儿的丫鬟婆子提醒着吃水果、坚果、燕窝、喝补汤,不过一个月的功夫,整个人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腴了一圈。 顾熙言抱怨了几次,贴身的丫鬟婆子安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