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一心想杀我夫君!” 韩烨伸手接了砸来的枕头,面上冷冷清清,“不错,我是想让他死在你面前,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顾熙言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汩汩而落,“韩烨,今日你苦心孤诣地骗我到观战,侯爷朝城门下策马奔来的时候,你我的昔日情分便已经耗尽了——我恨不得永生永世不再与你相见!” 她的神色厌恶至极,似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才痛快。韩烨听闻此决绝之言,眸色猩红,脸上笑意渐渐褪尽了。 他心中妒意滔天,如烈火浇油一般熊熊燃烧着,他目光森然,望着她脱口而出,“熙儿和我的昔日情分已尽?你可是想和萧让再续前世缘分?可是不凑巧的很,萧让今日被一箭射中了心口,此时命在旦夕,垂垂危矣。熙儿和他的情分,大抵是无法再续了!” 顾熙言闻言,小脸儿瞬间煞白,喉咙哽咽着,过了许久才能发出声音,莹白的脸上恍然滑下一行泪,尖利的嗓音似哭似笑,“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死!绝不可能!” 这一世,她把他当成心中的倚靠,有多少次危难关头,他都不顾自己安危,下意识地把她护在身后,顾熙言几乎数都数不清了。 她的夫君宛若天神,怎么可能突然就危在旦夕了! 这些日子,顾熙言常常梦魇,梦中一人浑身是血,看不清楚面容,莫非,莫非梦中之人,竟是萧让不成! 韩烨见顾熙言神色渐渐惊惶,才发觉自己方才口不择言,竟是说出了萧让垂危之事,忙收了一身戾气,伸了手去扶顾熙言,“熙儿,你怀着孩子,不易动怒。” 不料手还没有碰到,便被美人儿狠狠挥手打开了,顾熙言满面泪光,心中一阵仓皇之感如排山倒海而来,歇斯底里道,“你放我走!我要去见他!你放我走!” 美人儿鬓发微乱,哽咽着泣不成声,撕心裂肺地哭求,“我求求你了,玄哥,看在幼时情分上,你放我走吧……” 韩烨望着眼前美人儿几欲发狂的模样,心中一阵发了疯的嫉妒,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手刀劈在顾熙言脖颈后,顾熙言登时便软了身子,晕了过去。 一室重归宁静。 韩烨伸手把人儿抱在怀中,轻轻放在榻上。美人儿满面潮红,泪水涟涟,把胸前衣襟都打湿了一片。 他望着她看了半晌,终是低下头去,在那莹白的锁骨处轻轻落下一吻。 “熙儿,今日你知道的够多了,该睡觉了。” —————————— 翌日晨起,顾熙言面色如常,被下人服侍着洗漱梳妆过后,刚坐于早膳桌前,便有下人送上一碗安胎药来。 瓷碗里的汤药散出真真热气,顾熙言伸手接过,正准备饮下,不料美人儿忽然抬了眼,眼光轻轻扫过面前的几个下人。 今日早起,服侍顾熙言梳洗打扮的丫鬟皆已退出屋外,此时来送汤药的几人面生的很,顾熙言竟是从来没有见过,就连丫鬟碧云也不在。 顾熙言心存狐疑,盯着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婆子屏息深思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你是段氏身旁的乳母妈妈!” 几人被顾熙言盯着打量着,皆是冷汗欲滴,强撑着站定,不料顾熙言突然识破,那乳母见奸计除了破绽,一不做二不休,竟是两三上前,死死按住顾熙言的身子,拿起那碗汤药便往顾熙言的嘴巴里面灌。 顾熙言不住挣扎呜咽着,使出全力推拒着。 这是她和萧让的孩子!这个孩子得之不易,她定会好好护着它,不让它受一丝一毫的威胁! 屋中几人正混乱挣扎着,不料大门猛地被推开,竟是韩烨和段氏一齐出现在了门口。 韩烨面色寒凉,一手死死攥着段氏的手腕,把人拉了进来,大力甩在乳母面前。 顾熙言逢此惊变,双手死死护着肚子缩在了角落里,面上泪水涟涟。 “没事了,没事了,熙儿。”韩烨正欲上前安抚,不料顾熙言身子一缩,眼神里竟是充满了戒备。 这等内宅婆子多年混迹内宅,心思机敏过人,见此情此景,登时便眼疾手快地把那碗药递给了身后的小丫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尸灭迹。 韩烨乃是见惯诡谲伎俩之人,当即叫人按住了那几个婆子,伸手夺了那碗汤药来,一转身,竟是亲自将汤药送到了段氏唇边,“敢问小姐,此是何物?” 一旁,段氏的乳母哆哆嗦嗦地替主子答道,“回世子的话!此乃是安胎药!” 韩烨盯着段氏,眼神淡漠,手上一动,竟是要把那碗汤药喂尽段氏嘴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