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猎户擦着老泪从破庙中出来,“扑通”一声跪于马前,老泪纵横道,“今日多谢老爷和众位郎君出手相救,小老儿感激不尽!那淫贼污了小女清白,我真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心欲除之而后快,竟是差点犯了杀人之罪!多谢老爷提醒,小老儿当即便击鼓报官,定要把这淫贼绳之以法,定了那绞刑之罪!” …… “哒哒——” 马车姗姗来迟,行至此地,那车夫见了破庙前的一等人马,当即“吁——”了一声,扯了马车的缰绳。 这一路上,顾熙言满心焦急,整个人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一般。上一世,靛玉便是为她而死,若是今日靛玉在这荒郊破庙中出了事,她真是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料马车骤停,顾熙言身形一晃,张口问道,“出了何事?” 那车夫并不回答。 顾熙言心头一跳,正欲掀开车帘探看,不料“唰——”的一声,马车车帘竟是从外面被人一把掀开。 只见男人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一身玄色织锦大氅,俊眼修眉,气势逼人,狭长的双目深不见底,似是燃着两簇幽幽的火焰,直直地看向她的心底。 萧让勾了薄唇,祭出三分凉薄笑意,“果然是本候的好夫人!” 望着那沉沉如墨的面容,顾熙言如身处数九寒天,身形一颤,正要开口解释,不料萧让并不打算给她辩白的机会,扬手拂落马车车帘,转身便策马扬长而去了。 …… 是夜,盛京府府衙。 月上中天,四下无人。一匹骏马飞驰而至,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骏马之上,那人一身玄衣,刻意将真面容藏匿在大大的兜帽之下。 “吱呀”一声,府衙大门悄然打开,盛京府尹忙不迭地出门行一跪礼,“昭狱使令牌在上,下官听命!” 那黑衣人俯视马下,出示手中一面令牌,朗声道:“昭狱使有令,派吾等前来提押犯人史氏!” 先帝在时,曾按照四象的方位指示,在盛京城下设四处昭狱,并设四位昭狱使掌管,用于严刑审问重犯。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外,若有人抵触上意,昭狱使便奉旨秘密捉捕,关入“昭狱”审问,三法司皆无权过问。 然而,历朝历代以来,“昭狱”是否真的存在,四位“昭狱使”又是何许人也,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不过是一个口耳相传的密闻罢了。 盛京城西郊,密林深处。 昭狱里,光线晦暗,不见日光。一股子铁锈和血肉的腥气扑面而来,伴随着耳边的哀嚎之声,令人寒彻骨髓。 刑架上,那人的一身囚服已经被血水浸染的成了暗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原本的雪白颜色。 只见那囚犯披头散发,满面血污,苟延残喘着,冲对面之人断断续续道,“我和言娘青梅竹马,郎情妾意,言娘及笄那日,我曾送她一只玉簪,她视若珍宝,一直带在身边……” 刑架对面,一人着玄色织金大氅,神色隐匿在的幽暗阴影里,薄唇动了动,“加刑。” 一声令下,闪着幽幽寒光的七十二枚银针登时没入史敬原的肉身,银针转瞬即逝,从外看,肉身似是没有任何异样,岂料内部却已经是千疮百孔。 那七十二枚银针上淬有腐骨穿心的剧毒,人身中针毒,全身上下的关节筋脉如被野兽啃食一般,虽然不会立刻咽气,但足以痛不欲生。 史敬原崩溃哀嚎不断,挣扎着继续道,“我和言娘……本是一对佳偶,奈何被横刀夺爱,我意难平!” 萧让闻言,薄唇勾起,冷笑里带了三分阴恻恻,眼眸里盛满火光,“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屡次利用她,甚至还想毁了她的名节——这便是你这禽兽口中的爱慕之情?真真是令人作呕!” 此言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