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言被男人紧紧箍在怀中,被迫看向镜子中男人英俊的眉眼,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心口戳了两下,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颤儿,“装的是……是侯爷呀。” 萧让闻言,埋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两声。 今晚的萧让有些奇怪。 顾熙言红着脸,正准备扭头看他,不料男人猛地把娇人儿往铜镜上一按,大手拽着她身上的对襟罗衫用力一扯。 罗衫应声而裂,那一排细密的珍珠扣子霎时纷乱如雨,滚落了一地。 顾熙言伏在镜子上,抬眼便看能见那镜中自己那张明艳至极的娇颜,那珠子落地之声响彻耳际,她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惶然之感。 顾熙言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身后男人那宽肩长腿的炙热身子便贴了上来。 身前的镜面冰凉无比,顾熙言登时被这冰火两重天的触感激的几乎失了神志。 认真算起来,两人成婚已有小半年的时日。自打上次顾熙言因这闺中之事含泪敲打过男人之后,萧让在这闺阁中的行事都还算的上小心温柔,可今日却不知为何,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想要把她弄坏”的凶狠。 恍然之间,只见水阔长天里一派烟雨飘摇,有一叶扁舟,任玉打船篷,于波涛汹涌中行至雾霭深处,洒了一船的露水盈盈。 情至深处,美人儿想转身依偎进男人怀中,不料却被大掌按着动弹不得,心中巨大的委屈蔓延开来,竟是忍不住撒娇哭泣了起来。 娇滴滴的求饶哭泣声入耳,男人依旧不为所动,一双猿臂将雪白滑腻的美人儿翻来覆去,折腾的厉害。 净房之中,嘤嘤哭声和那云雨之声混为一曲,一直奏鸣到月上中天。 …… 禁廷,紫宸殿。 鎏金博山香炉中龙涎香袅袅,仍是压不住一殿浓重的的药味儿。 龙榻前的小方几上,一只小巧玲珑的玉碗正散着热气。御前太监自桌上取了一只银针探入汤药之中,停留片刻复抽出,见那银针上没有异物,才将那碗汤药呈上御前。 重重明黄色锦帐之中,成安帝半倚着龙榻,重重咳了两声,望着下首伏跪在龙榻之前的宫装丽人,声音嘶哑:“贵妃上前。” “妾身在。” 尹贵妃着一身月白色宫装,自内监手中接过玉碗,柔声道,“妾身来喂皇上服药。” 成安帝阖着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尹贵妃瞥了眼龙颜,满面忧色,轻启红唇道,“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莫说这天下万民、文武百官为陛下的风寒之症担忧不止了,皇上日日喝着这般苦的汤药,臣妾看了都心肝疼!” 成安帝并未睁眼,张嘴喝了送到唇边的汤药,淡淡道,“寡人这一病,确实病的久了些。” 尹贵妃闻言,手中瓷勺轻轻一抖,不动声色道,“皇上福泽深厚,又服着太医院开具的良药,想必不日便会痊愈。皇上不要太过忧心了。” “都是些劳什子庸医!当年那林渊微掌管太医院的时候,先帝有什么疾病不是药到病除?” 成安帝猛地睁开眼,怒斥道:“如今太医院里净养些饭桶庸才!寡人不过生了个小小风寒,整整两三副药喝下去了,竟是拖延这么久的时日还未痊愈!” 尹贵妃忙柔声安抚道,“皇上息怒!臣妾听闻,那林氏虽是杏林世家,却自请罢官归隐山林,想来是自知浅薄,没有福分沐浴皇恩的。圣上不必为此等乡野村夫生气介怀。” 成安帝冷笑道,“英才不能为寡人所用,便是潜在的劲敌。寡人倒要看看,这林氏能在山林中籍籍无名地蛰伏多久!” 尹贵妃对这前朝密辛并不了解,只一边儿听着,一边儿给成安帝喂药。 几勺汤药喂下去,那玉碗已经见了底,尹贵妃拿帕子给成安帝细细擦了嘴,正欲起身,不料却听成安帝开口道,“近日四皇子妃被诊出了身孕,竟是怀了一对龙凤胎——此事贵妃可知晓?” “竟有如此喜事!”尹贵妃笑道,“臣妾是不知的,如今听皇上说了,方才知晓此事!想来臣妾和四皇子妃也有好些时日未见了,改日要差人去四皇子府上送些贺礼才是。” “哦?”成安帝闻言,病容上突然噙了一抹笑意,“今日花朝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