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皮包骨的胳膊,“你瞧瞧我这样子,能活几天还不一定呢,管你要做什么?”她嗤笑着说,用因为过度削瘦,显得有些大的吓人的眼晴扫过唐暖儿,“想干嘛就干嘛吧,用不着跟我商量。” “你是想离开?出宫嫁人!”抿唇猜测着,她很有几分随意的道:“直接走好了,反正你不是第一个。” “哦?对了,你身份有问题,是罪臣之后啊,怎么?姚青椒不管你了?你白叫了她那么长时间的‘姨姨’?没事,没事,看在你……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好歹奉承我许久,是最得我心的‘儿媳妇’的份儿上,我给你封懿旨,放你出宫吧。” 乖儿的玉玺被姚家人收走了,但是,太后印还在她手里,圣旨给不了,一封懿旨,韩太后还是能做到的。 回身摸枕边,她翻找着扒出大印,随手递给唐暖儿,“给你,你自个儿写吧。”她说着,态度特别潇洒。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她已经‘超脱’,什么都不在乎了。 “娘娘做甚要自暴自弃?”唐暖儿瞧着那印,并没有接手的意思,反倒往外推了推,“您的身体……御医都说了,不过就是心病而已,根本没有实症,只要放开心胸,好生养养,未来大把好日子能过。” 她温声劝,“现在就放弃希望,未免有太早了。” “我的事儿,你不知道?”韩太后根本没有被说动的意思,反到好奇的瞧了她一眼,“南将军这段日子频频进宫,连我宫里最下等的粗使都看出不对劲儿了,你怎么竟还问出这样的话?” “若要真觉得我是心里存什么毛病?放不开心胸就成了这样,那……德妃,什么都别说了,你干脆点出宫吧。” “这里不适合你,别留着了,一个弄不好,把小命儿在弄没了。”韩太后说着,完全一副语重心常的模样,“连皇帝都不用伺候了,‘太妃’日子过着,明明那么悠闲……要因为‘眼神’不好没了命,那得多憋屈啊。” 楚敏和唐睨用什么名义造的反——还是唐暖儿告的秘呢,如今,南寅时不时进宫,他说话还挺没遮掩的,唐暖儿掌着六宫大权,她要连她因何得病的原因都打听不着,那还不如赶紧出宫呢。 起码,宫外……蠢点没妨碍。 被韩太后明晃晃的鄙视了智商,唐暖儿到没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着,“娘娘的事儿……臣妾不瞒着您,确实是尽知的,甚至,连南将军因为针对您,臣妾都清楚明白,不过……您就那么认定,您没救了,连挣扎都不挣扎?” “从卑微处走到如今,这一步一步的,臣妾知道,您是不容易的。就这么放弃了,您真心甘情愿?”她挑起一边眉,特别直白的问。 跟韩太后‘婆媳’相处了有三年时光,彼此了解甚深,都见过对方最狼狈不堪的模样,她这般言行,韩太后到没觉得被冒犯,“我不甘心又如何?”她摇头,哪怕有些恼怒,然而,私心下头,她是觉得唐暖儿有资格这么跟她说话,“我一个失了势的太后……连身份都要没了,乖儿是那般,国公府同样落魄,帮不了我,连个靠山都没有,我凭什么跟姓南的‘挣扎’?” “你当我不知道吗?那姓南的是姚千枝的心腹重臣,能领水师打仗的,收复三州,人家立了大功,正是新贵,我这老朽不堪的‘昨日黄花’算什么东西?不过昔年给过一丁点儿提携,还不是真心真意,彼此各有算计的,要是能用我的命换姓南的一辈子忠心,姚千枝怕是乐不得呢。” “我有自知之明,何苦碰那钉子?况且……”韩太后冷笑着,眼里满满都是绝望,“就算我想碰的头破血流,我愿意跪地求饶?姓南的能放过我?姓姚的能保住我?” “连青椒都不进宫了,我难道还不能明白姚千枝的意思?”她惨白着脸,“我是没见识,但不是傻子!” 南寅明确表示:他要的是她的命。而,就如韩太后这种为了生存,能抛下血海深仇,甚至是一切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挣扎求活,就那么老实认命? 事实上,自从南寅出现那天,她就已经把各种办法都使绝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二十多年的深宫经营,韩太后把一身‘本事’,连同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然而……没有一点效果! 亲朋、旧友、昔日施恩过的臣下、娘家……没有人能帮她,没有人敢帮她,甚至,都没有人愿意理她。 彻底陷入绝境,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丁点出路,韩太后彻底‘咸鱼’了。 根本不想翻身,她决定——装做——‘佛系’等死。 不过,她认了,唐暖儿却没有,毕竟,她接到的任务,就是给韩太后‘翻个面儿’,“娘娘,命是自个儿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南将军有功,且,确实跟您有怨,姚姨姨说过,摄政王爷很为难,真不好帮您……不过,若您能立下同样大功,甚至比南将军‘更近一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