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加女儿的份量——孟央相信,这足够压下她任何时刻、任何情况,产生出的所有不理智的欲.望。 对她的这个决定,姚千枝并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欣然接受,并郑重许诺,会派人妥帖照顾。 祖父女儿,唯二两个血亲,离开他们,孟央真的很不舍。但是,她有她的理想和抱负,并不甘心永远停留原地。 于是,拜别了祖父和女儿,盛夏烈阳的清晨,孟央登上了前往徐州的大船。 同她携手相伴的,是两千宣传部和数百余崇明学堂的学生。 带着这些人,孟央有信心,她一定能改变徐州。 —— 孟央走了,扔下个老头儿和个奶娃娃,挥挥袖……还带走了好多人。 随着她的离开,燕京慢慢恢复了平静,只除了一个人之外。 皇宫,慈安宫内殿。 韩太后坐在贵妃塌里,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近来,对她而言真是没一件高兴事儿,乖儿昏迷了一年多,瞧没有醒过来的希望,连太医都放弃,每回开药都那老样子,乖儿喝的无知无觉,反到越来越痴肥~~ 她年幼时还在乡下那会儿,百姓们日子过的穷困,养下孩子自是希望越胖越好,那是身体强壮,到不容易夭折,然而如今…… 韩太后还是知道的,乖儿有些太肥了。 这对他来说并不好。 只是,控制是控制了,她减了乖儿的三餐膳食,不能让德妃喂那么多东西,然而,不过半月的功夫,乖儿半点没瘦不说,还抽过好几回,嘴角直往外冒白沫儿,差点就死了!见这样情况,韩太后是在不敢动他的膳食,爱喂多少喂多少吧。 反正,宫里总不会差几碗饭就是了。 她的儿子,哪怕就那么躺着,一辅一座山——总比没了强啊。 儿子的事闹心,儿媳妇们同样不省劲儿,早些年静嫔出宫,据说如今已经招了赘,连孩子都有了,这便罢了,谁让人家有好堂哥,然而,韩贵妃…… 韩太后是万万没想过,要把她放出去的。 宫里没有皇后,贵妃就差不多等同半后了,放一个妃嫔出宫嫁人,乖儿就已经‘名垂千古’,还要放一个? 她乖儿怎么那么‘乐善好施’啊? 韩太后心里是百般万念的不情愿,然而,说到底,她终归是姓‘韩’的,庶出不得袭爵的规矩一定……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娘家被朝廷收回爵位吗? 要是连承恩公府都没了,她和乖儿不得谁见谁欺负啊? 忍痛割肉般把韩贵妃放出宫,韩太后心里特别不舒服,“唉……”幽幽叹口气,她目光放空,投向窗外。 不知怎地,最近她总是想起先帝和……她第一个男人,这两个,代表着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然而,不管哪种,只要保住了,她都不会是如今这样。 “娘娘,宫外,有,有人求见。”突然,门边儿有宫女声音响起。 韩太后一怔,回神望过去,“什么人?”她蹙起眉。 前没递牌,后没招唤,谁这么大能耐,直愣愣的就要见她?万不会是后宫……儿媳妇们要见她,是要报封号的。 “是,是水军都督。”宫女跪在门边,头都没抬。 “水军都督?是谁?”韩太后都懵了,朝廷大臣……来见她做什么? 没这个规矩啊? “是南,南大将军?”宫女怯声。 “哀家管他是男大将军,还是女大将军,不见!”没好气的甩出一句,韩太后沉下脸。 那宫女微微抬头,还未等说话,就见殿外,有一长身玉立的玄衣男子迈步而入,“我怕你,不能不见。”蜂腰猿臂,鹤势螂形,他薄唇微启,对那宫女冷声,“你退下吧。” “诺。”宫女二话没敢说,跪退着就没影儿了。 毕竟,如今宫里这局势,谁不知道摄政王爷才是‘天’啊? “放肆!!”韩太后勃然大怒,“你是何人?竟敢善闯慈安宫?真真胆大包天,侍卫呢!来人啊!把这逆徒拿下。”她骤然起声高喊着。 玄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