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家遇了难,楚曲裳……不帮就不帮吧,袖手旁观总做的到吧? ——非要落井下石。 而且还一下就好几块!! 她这品性,其实就是孟央看不上的原因,都不知是为了什么?楚曲裳的手和嘴都莫名其妙的欠,明明妨碍不着她什么——就如唐暖儿。明明跟她没关系——就如孟央。然而,她就是看不得别人好,非要把人家打落尘埃,她心里才痛快。 嘴那么欠,昔日大道理讲的那么明白,如今……楚曲裳真是掉坑里了,孟余和井氏的脑子是僵的,那会儿,她递的那封‘大义凛然’的信,他们是真打心眼儿里往外相信,那就是她所思所想。 所以,如今事到临头,她自然该像她信里说的那般‘义不畏死、清白人间’。 有时候啊,话是真不能乱说,当初,楚曲裳就是随口一言,然,孟余和井氏,人家就信了。 乱乱糟糟,这夫妻俩一个‘主攻’,一个‘辅助’。旁边,还跟着唐家人和姚家军起轰架秧儿,说真的,就跑来堵楚曲裳这百余人,一个不少,全是唐家人和姚家军,否则……不管怎么说,人家楚曲裳是豫亲王女,人家是宗室啊!! 要不是豫亲王对女儿不太重视,且朝廷不愿意给他面儿,他的女儿们,哪怕是庶出,都会有个县主封爵的。 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是把舌头根子嚼死,窜闲话窜的满嘴冒白沫儿,谁敢真的堵她? 甚至还要把她沉塘? 难道好端端的日子不想过了?百姓们活脱脱找死吗? 能恨楚曲裳入骨,叫嚣着要沉塘王女的,可不就是唐家人……以及一心一意,不掺半分私念,就是想搞事的姚家军吗? 人群簇拥着孟余和井氏,拿这夫妻俩打头,他们‘群情激愤’的把楚曲裳逼的步步后退。香脂阁的掌柜是认识她的,知道这人是豫亲王女,人家是大贵人,哪敢让她在自家地盘出事,赶紧从后宅挪出了所有家丁、护院、小厮、丫鬟、妻子、儿女……包括老娘都出动了,团团把楚曲裳护在里头。 幸而,香脂阁真是个大买卖家儿,豫州最大的胭脂辅,主子奴婢全算上,加起来人数还不少,他们护着楚曲裳‘且战且退’,一路从大堂‘纠缠’到二楼,辅子里什么胭脂、香粉、眉黛、花钿……砸的哪哪都是,打鼻子一闻,真是喷香儿!! 就连楚曲裳,都不知被哪个手欠的砸了一身,红一道儿粉一道儿的。 “我的天啊……”店辅外头,蹲树下瞧着这一幕,招娣捂着嘴,眼睛瞪的滚圆,“真是疯了,全疯了,那姓楚的是宗室王女啊,唐家人还真想把她沉塘?”她轻声,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豫州风气就是这样的,对女子苛刻的很,楚曲裳‘犯了事儿’,名声臭到那个程度,有什么‘正义人士’看不惯把她结果了,并不值得太惊奇,反正此番闹事的都是‘百姓们’……眼前这些,我仔细查过,无论户籍还是人际,都跟唐家人扯不上什么关系,等做完‘大事’,他们一轰而散,逃到宛州,豫亲王上哪儿找他们?” 站在招娣旁边,胡逆瞧了她一眼,“赶紧站起来,一个女儿家,别这么蹲着。” “我蹲着怎么了?”招娣呲了呲牙。 胡逆就淡淡的道:“你信不信一会儿就有老太太过来骂你!” 招娣:…… 老老实实支着膝盖站起身,默默踮步到胡逆身后。 孟余和井氏从杨城一路‘奔逃’回豫州,沿路途中,就是招娣带着一众姚家军‘暗地护送’的,本来,她是宣传部的人,这等任务,按理不该她来做,但,碍于孟余和井氏的‘作用’——如同眼前——宣传部的人,自然是最合适的。 其实,一步迈进豫州境,招娣就已经和豫州线人头领——胡逆联系上了。卡着点儿,或紧或慢的拖延、催促着孟余和井氏的脚步,赶着唐家人准备闹事的当口,直接把这夫妻俩送到‘正义人士’里,在添油加醋的给他们传播了一番楚曲裳的作为,随后,一切就成了眼前这样。 “我是真没想到,事情能闹成这样啊。”哪怕让孟余和井氏领头的主意是她出的,招娣从心里就没想过,局面会闹到这个地步,两手一摊,她满脸的一言难尽,“我就是想激化一下矛盾,让孟氏和唐家闹的厉害点儿,把豫亲王的脚步拖的更慢点儿,这是怎么……” 就突然变成要沉塘了? 她的预案里,就是楚曲裳被堵住,让臭骂一通,哭着跑回家找爹娘诉苦啊? 咋就……这样了!!! 人家香脂阁招谁惹谁了?房子都快让人砸了!! 唐家人太疯狂了……没看人堆儿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