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乡里不能就这么看着啊,偶尔按住了就会报官,不过,百姓嘛,总是怕见穿官衣儿的,且,三不五日就能遇见,总往县里跑,就为送对‘那啥啥’,谁总有那闲功夫,各村长乡绅们便聚在一块儿商量着,干脆自行‘处理’了。 明面上儿,一般都是轰走,厉害点的就是抢干净打骂一通儿,实际嘛…… 要是那些个‘外来’做‘买卖’的对象是村里家大业大的门户,那买卖人的丈夫或婆娘厉害起来,把‘外的人’直接打死沉塘,或者卖出去,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 四里八乡的,管如此行事叫做‘肃清风化’。 “我们是种田养蚕的人家,靠双手吃饭的,可受不得你们随便泼脏水。”白淑挑起眉头,高声斥责起来。 “真是的,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扣?” “拿贼拿脏,抓奸抓双,没凭没据的凭甚来抓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看他们就是强人,抓我们卖的,报官,赶紧报官!!” “呸呸呸,挺大老爷们欺负女人,快滚快滚!” “老不要脸的,你们想肃清谁,老娘是偷你们女婿了,还耍你们老婆了?值得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惹人嫌?” 随着白淑的强硬,村里女人们叫骂起来。 经历了胡人磨难,性格太软弱,撑不起事儿的那些早就死光了,偶尔剩下的都被姚家军安排到纺织厂里做工了。能留下独立生活的,就没有脾气太软的,人家都欺负上门准备‘肃清’她们了,她们哪能等闲视之? 不把人骂臭头了轰走,这四里八乡的,她们还怎么立足? 举起草耙,挥舞着柴刀,她们横眉立目,破口大骂。 那领头老人被骂的满脸痛红,敲着拐棍儿怒声,“你们这些脏婆子,都是胡人耍过的破鞋了,还敢这么张狂?我们为啥过来,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都是四里八乡,青河县附近住的,你们这些破鞋青天白里到处走,不觉得丢人,我们还嫌坏风气呢,让娃娃们看见都要烂眼睛的,你们这些……连窑子里的婊儿都不如,人家好歹知道羞耻,你们知道个啥?” “都破烂货了,不老老实实窝着,还敢占田地,占桑林,女人家家的凭啥有屋有田啊?”那领头老人痛斥。 他的气势太足了,骂的还狠,跟在他身后,本来挺安静的男人们瞬间嗡嗡声起。 “可不是嘛,前儿我婆娘河边打水,正遇见这破鞋村里的女人洗衣服,撞个脸对脸儿,这把她臊的啊……” “她们都不知让胡人耍过多少道儿了,凭啥跟咱们用一条河的水啊,这太脏啦!” “自从她们住到这儿,我都不敢放我家妹娃子出门了,生怕遇见她们,让人传闲话儿,都不够丢人的。” “那可得看好孩子,她们那都是破鞋,给点玩意儿就能使的,不是好人家闺女。” “真的?那我那回碰见,给了东西咋还让她们打啦?” “嗤嗤……那是你‘玩意’不够大!人家都是让胡人抓到帐里子,受用惯了‘驴大行货’,比妓女.还浪儿,不过……这会儿一看,真没多白净,都乌突突的,根本比不得楼里花娘,你到是不挑,还愿意给铜板耍儿?” “她们比花娘便宜啊,两窝头就行,谁还花铜板?” 纷纷乱乱,他们嚷嚷起来,其中内容不堪入耳,听的村子里女子们满脸通红。 都是气的!! “老头儿,听你这意思,你们都是青河县附近村里的人吧?”被这么辱骂,白淑顾不上客气了,伸手指着出头的老者,她语气冷然。 “不错,老朽正是大庄村的村长,并非什么土匪强人,乃是受四里八村众乡亲叮嘱,来‘处理’你们的。”那老者——庄村长应声。却不正脸看白淑,似乎不屑跟她对答一般。 “好,庄村长,我信你们不是强人,不过……”白淑便说,在众村民鄙夷讥笑的眼神言词里,她拼命保持冷静,“你说‘处理’ 我们,又凭什么呢?” “肃清风气,肃的一惯都是没有户籍的外来流民,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本地户,祖宗八辈儿俱是良民,官府是记过档的,这田地桑林是按人头分给我们的,记在我们名下……不要说你们这些人了,就是县官老爷想轰我们走,都得给个说法,在没有空口白牙来‘处理’的。” 指着庄村长的鼻子,白淑就差问他‘你算老几?’了! 庄村子被噎的够呛,他到底年轻大了,口舌哪有白淑灵俐,瞪着眼睛噎了半天,他指着白淑骂,“你们都是破鞋,是胡婆子,我们就能轰!!” “哼!!你们好大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