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不问来历,但凡想要点安生日子的,如今都在营里了,现在还山上混的,就是无法无天的人物,天生不受管,野里生野里长,大当家您嘘着点儿,这样的东西招进家里惹祸。” 憨厚着张脸,黑娃娃很真诚的道。 曾是一寨当家,在没有管理天赋,终归他是坐地匪,打出生起就在土匪窝里混着,这群人——他太了解了!! 一眼就能看进骨子里。 本身就是无法无天的人物,姚千枝原没在意这些,如今听得黑娃娃这般说,到是沉吟起来,面上不动声色,她吩咐道:“你放心,我知道了,今儿晚上我想法出去扫扫,你警醒着点。” “哎。”黑娃娃赶紧点头。 “此一回你立了功,我都记得着呢,怎着?想要什么奖励?”见他似乎太紧张了,脸上都冒汗,姚千枝不由开玩笑。 “大,大当家,我,我……”黑娃娃结巴了,一张黝黑黝黑的脸竟然泛出羞色,铁红铁红的,见此,姚千枝不由挑眉,大感兴趣,“怎么个意思?你还真有想的奖励?” “说说,说说!!”满山遍地的带着他跑了好几天,这位不问是真一言不发,她还以为就是块木头呢。 “那什么!要,要是这回成了,我想能不能把我……我调到涔丰城去。”黑娃娃拘楼着肩,两米的铁塔汉子缩的鹌鹑般站在姚千枝身前,窘迫的求。 “涔丰城?你在那儿有认识人?有故有?有旧交?还是……”姚千枝上下打量他,越看他神色越觉得有意思,摸了摸下巴,她突然一拍手,“说吧!!你看上谁了!!” 在现代黑水佣兵营里男男女女的事儿她见多了,后来打拳那场面也乱,黑娃娃这么‘纯情’的小雏儿,打眼一看就瞧出来了,“让我想想涔丰城有谁啊?王花儿那小甜妞儿,罗英那一脸小心眼子,郭五娘到是爽利,不对,你应该没见过……苦刺,咦!!!你脸红了,呀,怎么还更红了??” “你看上苦刺了对吧?眼光够高的呀,那是我手下第一员的大将,你不声不响就贼上了?想的挺美。”姚千枝啧啧有声,臊的黑娃娃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大,大当家,我就,就是看她好,她厉害,哪哪都顺眼,就,就是想……跟她身边陪着,看着,没啥意思……” 他结结巴巴的说,满含期盼的看过去,“大当家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领着你们奔富贵望前程,锦衣玉食就成了,难道还要管你们婚丧嫁娶?爱咋样咋样,谁看中跟谁,你喜欢苦刺就去求,人家同意自然皆大欢喜,不同意你边上哭去,还想纠缠,让打死了都活该,我不给你报仇!”姚千枝摊摊手,浑不在意的道。 “不用报仇,不用报仇。”黑娃娃喜不胜收,一脸梦幻。 说来,当初黑娃娃被掳就是因为苦刺吧?她记得就是杀徐玲娘那会儿两人第一次交锋……黑娃娃怎么喜欢上苦刺了?难道是那一抹的风景?带着血腥和喉管?姚千枝不解的耸了耸肩。 皱眉见黑娃娃兴奋到失常的表情,姚千枝咧着嘴给了他一脚,“喂!!静静!!静静!!你守紧门户,我还得出去呢?别把正事弄砸了,到时候别说苦刺了,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她‘狞’笑,掰了掰拳头。 黑娃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脑海中浮现出一副被活撕的画面,忙不迭点头,他‘乖巧’的站在门边。 “背过去!!”姚千枝翻了个白眼儿。 黑娃娃连忙转身,面向门闭上眼,双手握拳置在身前,简直老实的让人发指。 姚千枝站在床边,手脚麻利的把身上破衣脱下,不知怎么翻转了两把,左右扭扭摘下些‘零碎’,竟变成了件暗灰色短打,三两下换上,把头发梳拢成男子发式,她抹了把脸,带着个灰色面巾,“守好门,等我回来。” 回头对黑娃娃叮嘱一声,见他郑重点头,姚千枝推窗,眼睛凑窗缝边儿探探,随后,纵身翻窗而出。 落地无声,她矮身蹲在屋角一处水缸后,默默等着,直到守篱笆墙的四个侍卫换岗擦身的功夫,她如灵猫般闪出,几步上前,踮步凌腰纵身,手轻按篱笆墙借力,轻轻巧巧翻过去,滚身躲进树后了。 “白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守门侍卫疑惑四望。 “野猫吧?要不就是风啊鸟啊的。”白子打了个哈欠,不甚感兴趣。 “咋没听见叫唤。”守门侍卫嘟囔着,没在追究。 —— 夜风习习,乌云遮月,姚千枝甩着手中铁索,在树影间飞速移动。 劲风在她耳边‘嗡嗡’做响,她素着张脸,将方才的笑闹尽数忘在脑后,整个人机器般冷静。 脚步不停,落地无声,几个辗转,她来到寨子中央,那处是黑娃娃探得安浩所居,因是山里,大当家的住所并不豪华,几丛砖瓦大屋,前后木篱笆拦着,竟还圈出个院子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