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两边房屋门锁紧闭,偶尔还能在墙跟处瞧见点点血迹,一派荒凉景像。那院子里头,窗户后根,隐隐约约似有人影闪动,那是旺城中的百姓们,在偷偷窥探。 有留柱儿指路,一行人很快来到府衙,姚千枝一马当先,举起四十斤的大刀冲着大门狠狠劈去!! ‘哐’的巨响,大门碎成两半,横着飞了出去,撞到对面影壁墙上,木屑飞溅。 “弟兄们,跟我冲!!”姚千枝高喊一声,脚踩大门的碎屑。 “是!!”众人被她英武所染,心血都沸着,齐刷刷应着。随后分兵数路,由各自小头目领着,将府衙四周全数包围。 留在最后,丁龙头抽着被木屑打中的脸,死死盯着姚千枝的背影,嘴角露出个阴笑。 ——小丫头,算你厉害,数你能!!你天生神力,英雄了得。然而……呵呵,英雄都是早死的鬼,你就去给老子冲锋陷阵,开疆扩土吧,等到时候! 呵呵,呵呵呵!! —— 旺城府衙,大堂。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红木大案翻倒在地,书‘威武’、‘肃静’的两块杀威牌碎成好几块儿,散落在墙角,上面遍布着乌黑的脚印。 “来来来,大哥,咱们喝酒……” “吃这个吃这个……” “这小娘皮,长的真俊啊!” 四,五十个粗鲁汉子,在府衙大堂里支了个桌子,围坐在一块儿吃喝玩乐,祼.露的胸膛,血盆的大口,盆大的海碗,酒水跟倒土匣子里似的无影无踪。沸沸扬扬,他们吃的满嘴流油,说的口沫横飞。 一人腿上坐着个漂亮的小娘子,偎在他们长满胸毛的怀里,殷勤的端杯夹肉,看起来亦是活色生香,然,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娘子们脸上的表情不大好,透着股子强颜欢笑的意味,有些胆子小些的,眼角还挂着泪痕,身子微微发抖着。 好在,男子汉大丈夫嘛,不要在意细节,有美人在怀,酒肉在口,些许小事,就无所谓了!! “这个官老爷家的闺女,老子今生也享受着了!!”有人喝醉了,搂过怀中美人,臭哄哄的嘴凑过去。美人被吓的花容失色,连声惊呼,“啊!!” “哈哈哈哈,有意思……”周围人就轰然大笑,一时间画面更加不堪入目。 府衙后书房,透过屏风窥着正堂情景,幕三两面沉如水,眼睁睁看着一个院子的姐妹,衣裳都快被那群畜生扒干净,已经在惨叫了,她紧紧握着拳。 深吸口气,牙关都快咬出血了,她强迫着自己调整表情,露出个和缓温暖的笑容,转过身来,“安大王,今儿瞧着兄弟们到是比前几日放开不少,可是有什么喜事?” 坐在官椅上,被她称做‘安大王’的男人抬了抬眼皮。 这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清瘦容貌平平,姓安名愧,字祎之,自称是个读书人,到有几分斯文气,至少幕三两在旺城被他擒住后,还没受过什么大罪。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她有‘沦落风尘官家女’的头衔,还有诺大名声,真实才华,若真是普通妓.女,恐怕…… 外面好多她的姐妹,残酷现实就在眼前。 “朝廷派了两万兵马来剿段义,如今就在泽州城下。”安愧面无表情,“泽州城离旺城太近了,若朝廷攻打下来,恐怕转瞬就能顺势而下,剿灭了我们。” “他们这是恐极生慌,怕以后没了好日子,临死前在享受一把。”他冷漠的说。那模样仿佛在说陌生人,而不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般。 朝廷如果真顺势而下,剿灭旺城乱军……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吗?说的那么冷静,这话让人怎么接?幕三两恨的牙根直痒痒,脸上却还得挂着笑,“大王神勇无敌,兄弟们都是天上神仙下凡,解救百姓危难的,大王这是跟奴奴玩笑呢?” 她娇声,“朝廷……呵呵,哪还有什么将才?小皇帝坐龙廷,怕是听见大王威武,就已然吓的瑟瑟发抖了。” 幕三两是官家女,八岁遭抄家,被打成官.妓,对朝廷没有任何好感,如今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到也不觉得有丝毫勉强。 “听说朝廷派来的将领,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安愧说着,毫无表情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龟裂,泄出些许恨声,“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就能领兵做将,身居高位,而我等苦读二十年,却连府试都过不去!!官官相护,任人为亲,朝廷无救,皇帝无能!!” “可不是吗?奴奴沦落到如此地步,不就是因为朝廷冤枉奴奴父亲,这才令奴奴流落风尘,幸而遇上大王,才得了这几日安宁嘛。”幕三两连忙顺着他说,“什么平叛的将领,不过纨绔子弟罢了,定不是大王之敌。” “说不得,只瞧见大王的威武,兄弟们的齐心,便吓的落荒而逃了呢。” “哦?是吗?”安愧不可置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