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对于他而言,或许连芝麻大都谈不上吧,她也没必要太在意。 锦一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意憋回去,告诫自己不能丢了面子又失里子。等心境和缓了一些后,又不自在地讪笑了两声,收回了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她正想着该要如何收场,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比较好,眼前却突然一黑,而后熟悉的冰凉感覆在了她的双眼上。 就像是无声的安慰,可被逼回去的眼泪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她先是一怔,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清醒过来后又觉得他简直是太卑鄙无耻了。 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偏要弄得人下不了台来才甘心,这她也就认了,谁让她自己非要撞撞南墙才能死心呢。 可现在她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他又要来搅乱,就让她彻底死心不行么。 锦一一边在心底把萧丞骂了个体无完肤,一边把头往后仰,想要避开他的碰触,却还是没能逃过他的五指山,一时气急,忍不住骂出声来:“你……” 可才一张口,眼泪便抢先落了下来。 明知像他这般薄情寡义的人是绝不会安慰人的,这么做也不过图个乐子罢了,锦一都知道。但是酸楚的情绪在心上直冒泡,一经风便全化成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也没法子。 装的洒脱就这么一下子被戳穿了,而且还又在他的面前哭鼻子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要不要解释解释? “……”锦一绝望了,有些唾弃自己,心想回去再练练不露声色的本领才是正事。 而萧丞的掌心一片濡湿,不用看都能知道她哭得有多惨。 他紧抿着唇,哪儿还有半点烟火神仙的样子,声线微微泛哑,道:“不要哭。” 但到底是冷血无情久了的人,连安慰的话都生硬得带了几分命令的意味,听的人自然也没能听出这层况味来,滚烫的泪珠还在一滴一滴地从他的指缝渗出。 这算哪门子的狗屁安慰,锦一只当他是嫌自己哭得眼泪鼻涕直飞,太脏了,于是想说“你把手拿开就好”,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只好扯着他的袖子,把他的手给拽了下来。 虽然眼睛重获了光明,可她的视线被眼泪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同刚才没什么差别。 不过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 锦一用手胡乱在脸上揩了揩,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刚一转身就又被他扣住了手腕。 这回她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大度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就算抽噎得厉害,也要骂他一句来解解气,“你……你怎么……怎么这么烦人!” 萧丞任由她数落,等她发泄够了,平静下来以后才问道:“你方才还想说什么?” 还想说什么? 锦一被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了哭,仔细想了想刚才自己还没有说完的话,又反应了过来,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想……想说什么有这么重要么。” 既然前半截的话都这么不在意,那后面的话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