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风韵秀彻,不减当年。 可见皇后这副模样,太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虽然她平日里待皇后是极好的,可到底是在这皇宫中生活了数十载的人,毫无用处的棱棱角角早就被磨得光滑平整,锻造成了最适应这里的模样,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而今时不同往日,皇帝本就卧病不起,若皇后还哭个不停,传出去像什么话? 所以未容她将话说完,万太后便厉声呵斥道:“哭哭啼啼的作甚?别把这不吉祥的东西带到皇上身边。” 皇后头一次见她如此严厉,不免一时反应不过来,甚至忘了说话。若不是一旁的瑜盈提醒,不知还要发愣多久。 她赶紧将眼泪擦干净,附和道:“母后……母后教训的是。皇上有佛祖保佑,定会平安无事的,是臣妾太过担心,自乱阵脚了。” 见她受了惊,太后心里也不是滋味,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这时过了那阵气头,情绪也平稳了些,便把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语重心长地劝慰着。 “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哭。你贵为大明的皇后,这种时候要做的应当是安稳人心,而不是哭。你越是软弱,那些人越是会骑到你的头上。难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么?” “是……”皇后一脸的顺服,乖巧地回答道,“臣妾省的了。” “嗯,知道便好。”万太后看她听劝,稍感欣慰,由她搀着进了永和门。 前院正殿即永和宫,面阔五间,前接抱厦三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绘龙凤和玺彩画。 明明看上去富丽堂皇,光辉灿烂,在此时却显得分外萧条,一如院中的景象。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的雪太大,前些日子还开得正盛的梅花已没了踪迹,只余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颤抖,一切繁华热闹都归于沉寂。 而殿内,太医们还在为了皇帝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商讨着最后的结果。 惠妃也没比这些太医清闲到哪里去,已经派了好几人进去探探情况,却都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于是在一旁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皇帝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病就病呢,实在是太蹊跷了。 而最让她头疼的是,皇帝又恰好是在她的寝宫中出了事。就算她敢摸着胸口发誓,自己从未做过任何加害于皇帝的事,可谁会信呢。皇后也定会趁机往她的身上泼脏水,把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她能依靠的本来就只有皇帝一人,如今他也病倒了。若事态真发展到了那一步,那她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眼下还能帮她的,恐怕只剩下一人了。 惠妃看了看四下,支开了多余的人,而后向候在殿内另一角的萧丞走去。 角落里烛光微弱,忽明忽暗,寒风时而从半掩着的窗牖灌进来,冲淡了闷人的暖气,他那玄色的衣袍便在这烈风中翻飞,像是在雪里洇开的一滴墨。 大抵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萧丞朝后方瞥了一眼,见是惠妃,便转过身来,脸色平静,问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都这时候了还装聋作哑,难道她有什么吩咐他还不清楚么。惠妃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却又不愿在这个关头与他为敌,面带笑意说道:“萧厂臣,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本宫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