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进来看女儿,欣喜异常地跟张多知寒暄,知道孔四方也在,真是喜不胜喜呀。连忙就要进病房来。他好多生意都是这两个人照顾的,不过没有见过这两位几次,现在能见到真人怎么能不兴奋。只要打好了关系,以后生意只有更大的更好的。 张多知却猛地把他揪住扯了出去“你tm受得起人家叫爸爸吗?” 他被扯得踉跄,外面的椅子都被撞到了。 孔四方坐在病房中,远处的声响似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沉默地从那些喃喃低语声中回忆起许多远去的时光。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阿芒,记得刚入宫时的阿芒,也记得临死的阿芒。 那时候他并不甚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有时候光芒万丈处变不惊泰然自若,有时候却沉默局促又无趣。他以为,因为她母亲早逝,继母刻薄。所以她才会这样不同。 后来到了现代,知道了齐田的事,他也想过,那么自己所熟知的‘阿芒’到底是谁呢?他喜欢的,想要偿还的,觉得自己亏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总说着奇怪话的小人儿到底是谁? 可这个时候,当他坐在病床前,听着那些零乱的噫语明白了。 她现在正在经历的,是那段早对他来说已经变成记忆的人生我的机甲女王。 她飞快地穿越在时光这中,以幼年阿芒的面目出现在过去的他面前。 他一早就从她嘴里知道了,她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可他却并真的不知道。就好像睁着眼睛的瞎子。看不清显而易见的事情。 她现在正在哪个悬崖下面呢? 而这时候,病床上原本沉睡的人,突然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陶来,我很痛。” 孔四方记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这是他要离开都城的时候。她不情不愿地跟着众多都城贵胄们在城外送行。手提着大虫灯笼走出来,问他什么时候才回都城来。 他笑着说大概要好多年吧。 她很怅然,说“等你回来,我已经不在了。” 他问“为什么?”只觉得小小的人儿,却一脸大人才有的惆怅十分有趣。 她说“因为我这次大概真的要死了。我不能回去了。” 她一向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那时候的他以为,这是因为她害怕续母的缘故。所以要说这些耸人听闻的话得些怜惜。 可随后她似乎真的感到痛苦,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跳下马,跑过去,她身上明明没有伤,可看上去似乎不能动弹的样子。挣扎着说“陶来,我很痛。”声音虚弱无力,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濒死的人。叫他心里发酸,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好过些。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安然无事地站了起来,似乎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就因为这件事,她父亲生了好大的气,以为女儿在全都城的贵胄面前丢了自己的脸。 孔四方那时候不能明白,可现在却明白了。她不是撒娇,也没有假装。她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只是没有人听,也没有人能救她。他紧紧抓住病床上陆又琪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多挽留一会儿。 可是,那双反握着他的手,渐渐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