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不能再跟着难民走。”陈王知道她,一定会来追。不绕路,很快就会被追上了。 徐铮也回过味来,两个人立刻偏离正路往西去。 徐铮比齐田要大一点,但两个人相差无几,架着一个男人走得非常艰难。楚则居歪着身子,半截拖在地上,齐田走了一会儿,脚就好几个地方破了皮。一步步,跟走在刀尖上似的。 就是齐田这样的人,也十分难耐。徐铮竟没喊一声苦,脸走得红红白白,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腿跟虚脱了似的,一步步发软,好几次差点跪下去。还连声对齐田说:“没事。” 齐田说“我们找个地方歇歇。”两个人找到隐蔽之处,放下了楚则居,徐铮一下便瘫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齐田倒在她旁边。两个人都已经脱力,也知道这样走下去是不行的。跟本不可能逃得掉。 徐铮躺在地上,缓过了气,说“刚才我差点出不来,有两个家将在我更后头,合力把我推出来的。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说着把腰上悬的荷包解下来。从里面掏了张写了字的纸,看了半天。脸色好不难看。 看完合上,贴身藏好,对齐田说:“家将与我们走散之后,遇到了原百川守军得了这封信,得要尽快送到我叔……”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头马蹄阵阵。齐田连忙捂住她的嘴,两个人缩成一团屏住呼吸。 马蹄到了近处,竟然缓缓就停了。 徐铮瞪大眼睛,紧紧握住齐田的手。 很快两个人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除了这一条,还有别的路?” 立刻就有人回道:“只有两条。顺州环山,除了官道和这条路,再过不去的。她要是不走官道,就只能走这边。” 那声音就好像贴着两人的头皮那么近。 齐田连呼吸都不敢。 还好声音落下之后,马蹄声又渐渐远去了。 声音消失了好久,齐田都没有动作,跟受惊的野兽似的,静静地屏息侧耳。确定真的走了,才松了口气。 徐铮脸色铁青“这个声音我认得。这个人原是我叔父家将。” 那些人往前头去追不到,肯定会守。那她们两个要怎么过得去?到时候那些人再向回搜捕,一定跑不掉。 徐铮把一直挂在腰上的匕首解下来,茫然说:“如果被俘……与其受辱玷污家名……还不如……” 不如怎么样,不必说出口。 匕首鞘上嵌满宝石,齐田还以为是装饰,没想到□□寒光凛凛。听到徐铮的话,她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胸口像被什么压住,喘不过气来。 自己得死在这里? 齐田到不怕死,可她不能死。 她活着妈妈就还有希望,她死了,妈妈就什么也没了。她才要开始的未来,也烟消云散。 齐田坐起来,紧紧按住徐铮的胳膊说:“不会的。”声音又冷静又笃定,安抚她“我们还要把信送到顺州守军手里去呢。轻易死在这里,有谁示警呢?你叔父该怎么办?大宁该怎么办?”先稳住再说。 原本有些惊惶的徐铮,表情也渐渐镇静肃厉起来,把匕首收了,放在袖子里。“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果可以,我带着信往顺州去。他认得你,可不认得我。”这时候天已经要黑了,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论怎么样现在必须找机会回去现代。 齐田站起身,徐铮立刻也跟着站起来“你一个人太危险。” “你帮我照看兄长。”齐田看看楚则居。 徐铮想想,自己确实去不了,立刻保证“我会守好他的你放心。”把荷包交给齐田。 齐田连忙脱“万一我弄丢了……” 徐铮想想,便把荷包收起来,这样东西是别人样手写的,关键时刻可做为物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