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想问她有关婳婳与谢启临的事,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来,他眉梢微微一动,“朕知道了,好好伺候。” “是。”如意见陛下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躬身退到了一边。 等容瑕离开以后,玉竹好奇的问:“如意姐姐,陛下这是怎么了?” “陛下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测的?”如意狠狠瞪她一眼,“你这好奇的性子若是不压下去,还是早早打发了你去国公府,以免闯下祸事给娘娘增添麻烦。” 玉竹面色一变:“如意姐姐,是我错了。” 如意见她受教,语气好了几分:“非我对你严厉,只是姑爷现在已经是陛下,我们作为娘娘身边的人,言行当更加谨慎才是。” 玉竹老老实实地点头,她日后不敢了。 “陛下,”王德撑着伞躬身走着,“老奴瞧着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请一名御医来给您把一把脉。” “不必了,”容瑕摇头,对王德道,“朕很好。” 王德犹豫了片刻,又道:“陛下,您是……听了安乐公主的话,心里不太畅快?” 容瑕停下脚步,偏头看了王德一眼。 王德被这个眼神盯着浑身发寒,把伞递给身后的太监,就跪在雪地里请罪。 “起吧,朕并未怪罪于你,”容瑕把手背在身后,看着廊外的风雪,“你在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安乐公主的话是真还是假?” “娘娘当年与谢二郎订婚的时候,她才多大呢?”王德小心翼翼看了眼容瑕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奴婢在宫中伺候,虽然称不上了解娘娘,但是娘娘的性子奴婢还是知道的。” 容瑕挑眉看他。 “爱憎分明,从不会在感情上委屈自己,”王德躬身行了一个礼,“要说送谢二郎的诗集是千辛万苦寻来的,奴婢是一百个不相信,最多是恰好得了一本,而四周亲朋又没人喜欢这些,便顺手送给了谢二郎。” “与娘娘交好的那些公子小姐,可没人喜欢这些东西。” 容瑕表情有些微妙,他挑眉看王德:“是吗?” “奴婢一个阉人,哪知道儿女感情这些事,”王德干笑道,“就是凭借自己所见所闻来推断而已。” “你说得对,送一本诗集算不得什么,”容瑕抬了抬下巴,眼底露出几分笑意。 当初婳婳送了他那么多千金难得的孤本画册,可从未舍不得。更何况那时候他们还不是未婚妻,婳婳对他便这么大方。谢启临做了婳婳两年的未婚夫,也不过得了一本婳婳最嫌弃不过的诗词集,实在称不上喜欢二字。 回到御书房,容瑕在谢启临名字旁边做了一个批注。 把其发至西州任知州。 既然有些才能,而他又不想见到他,不如这样最好。 当天晚上,谢启临接到了朝廷下发的委命书,看着上面盖上的大印,他有些意外,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容瑕竟然愿意给他一个官职,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满脸激动的双亲,谢启临把所有的猜测都压在了心底。他走出屋子,看着从天际飘摇而下的雪花,心中五味陈杂,说不上高兴还是难过。 或许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这种失落感,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到午时,一辆马车从朱雀门驶出,车辕在积雪上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马车一路从闹市经过,直到京郊的冰场才停了下来。这座冰场是京城某个纨绔修建,到了冬日的时候,邀上几个好友与美人,在冰上玩闹,或是请一些冰嬉高手来玩些花样,来供他们欣赏,也算是趣事。 这个纨绔姓钱,在京城中的地位不高不下,平日像周秉安、班恒这种高等纨绔,基本上都不带他一起玩。所以这次听说班恒这位国舅爷要借用他的冰场,钱公子高兴得一整晚都没睡觉,让家里的下人连夜把冰场打理了好几遍,确认就算扔几匹马到冰上,都稳稳当当以后,才放下心来。 钱公子一大早就等在冰场外,等班恒、周常萧等人出现以后,忙热情的迎了上去。不过他很快发现,这几位高高在上的公子爷并没有马上入场玩耍,而是让一堆亲卫把冰场围得严严实实。 这些亲卫各个人高马大,腰带佩刀,眼神不怒而威,吓得钱公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飘。 “你莫紧张,”周常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要等一位贵人来,所以难免护卫严格了些,还请钱公子不要介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