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招摇,从来都是一身素净装扮。 这并不是她故作清高,也许她可能一直觉得,这些都不属于自己。 “表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宠爱远远没有那么深,而这个姑娘如此与众不同,她想要的,也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呢。” 裴境垂眸望着沈妙贞,将复杂的心绪掩盖起来。 “她的确与众不同。” 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么不一样,他也不会被吸引,看到了这个姑娘各种的好处。 回了家,裴境将她从马车里抱下,空青也带着大夫到了,把了脉开了药,还好只是感染了一点风寒,加上急火攻心才导致晕倒。 “这位姑娘心中郁气很重,等醒了可不能再这么憋着,要多多开导。” 请的这位大夫乃是西京华安堂的圣手,很有名气,空青可是扔下一包银子,直接将人拉上马车抢回来的,就怕误了公子的事。 “这郁症若是不重视,有疯了的,也有自戕的,反正人会越来越魔怔,公子还是需要多多注意。” 裴境的睫毛抖动了几下,脸上倒没表现出什么,叫空青包了银子再送走大夫。 他坐到沈妙贞的身边,凝视着她沉睡过去的脸,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外头天色已晚,江秀雪早就回了谢家,屋内没有点蜡烛。 裴境像是一座雕像,凝固了一般,就这么坐在黑暗中。 空青送完大夫,来回话,还以为屋里没人,正要叫生宣等人进来照顾姑娘,冷不防裴境开口说了话,将他吓了一大跳。 “把蜡烛点上吧。” 空青诶了一声,点燃的蜡烛送入琉璃灯中,屋里亮起昏黄的暖光,他这才看到,裴境一直坐在床边。 “公子,您一直都没动吗?要不叫小绿儿来看着姑娘,公子今天在外头奔波一天了,也歇歇吧。” 裴境没有看他,沉默着,空青更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像一开始,我就没有问过她,到底愿不愿意跟着我,做我的女人。” “……” 空青整个人都不自在了,然而他心疼公子,不愿意看到公子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您,这端砚姑娘也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啊。” 裴境轻呵一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许,这种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端砚姑娘,只是太在乎您了,才会吃醋,等她醒来您好好跟她说一说,姑娘是个明白人,会理解您的难处的。” “自从我身边有了她之后,我是不是变了很多。”裴境答非所问,居然开始问他这种问题。 空青张了张嘴,想了想,才道:“奴们都觉得公子变得温和了,也爱笑了。” “我觉得,我都不像是自己了,不再是那个冷酷的只有自己目标的我,我的计划,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打破。” “可我哪怕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却仍然不能满足她。” “这是爱情吗?爱就是让人奋不顾身,想要抛下一切,真是可怕的,像毁灭一样的感情。” 他并没有等空青回答,更像是在质问着自己。 “在那一刻,我看到她被长乐郡主欺负,那时候我是真的,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救她,也只要她。” “但恢复理智后,我又觉得后悔,痛恨自己不该那么的冲动。” “也许她说的对,我应该放她走,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也许没有她在身边,我仍然是以前那个我。” 她已经成为了他的软肋,成为了他的弱点,这个姑娘让他的感情变成了不可控的样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