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传言,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的主仆情分。” 众人也知,今日的事兹事体大,不是可以背后说闲话八卦的,知道其中利害轻重,不必公子嘱咐,他们也会闭紧嘴巴。 直到被拉进收拾干净的屋子里,手里被塞了一个暖炉,沈妙贞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都要入夏,天气都有些热了,她却生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一直都觉得,女子活在世上本就不易,她更是从底层爬上来,什么苦头都吃过,更能理解下面奴婢的艰难。 哪怕她被抬成了通房丫鬟,六公子身边唯一过了明路的女人,她也没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说到底,都是身不由己的奴婢罢了。 可只是一个被赶走的徽墨,还能如此作妖,心思更是恶毒至极。 这世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有多么的重要,徽墨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她,逼死别的倒霉姑娘,一条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她的脸色仍旧苍白的不像样,裴境心里有些懊悔,不该带着她让她听全程,只是他神机妙算,却也没算到,是如此毒计。 裴境心里有多么后悔,对徽墨就有多么的恨。 这一回,他绝不会再放过她。 “好些了吗?” 裴境想要伸手无拂她的肩膀,却不料她抖了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瑟缩着。 “这么害怕吗?” 裴境长叹一声,摸摸她的额发:“这件事已经了了,没事的,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有我在这里。” 沈妙贞垂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苦笑。 她害怕的是什么,分明就是公子! 一个被赶出去的丫鬟就能有如此心计,将来呢?以后呢? 公子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她一个女人,等到那时候,她也要这样算计别人,被别人算计,为了公子的一点宠爱,争来争去,打的头皮血流,一辈子被困在这种内宅? 她简直要窒息了。 裴境不仅把这男人给抓了,还把王厨娘一并捆了。 本来还想在庄子上多住几天,一方面是为了考验一番萧直,另一方面夏天来了,庄子上有池塘,也能避暑。 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在这里住了,众人又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一回侯府,裴境便禀告了侯爷和老太太,只是言语中把端砚给摘了出去,老太太震惊非常,侯爷气愤的想要骂人。 侯府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因族中子弟没有一个上进的,裴境中了秀才还是第一名的案首后,开始整顿族学,这才让府中风气稍微改变。 但他力挽狂澜也是独木难支,族学已经烂到根儿上了,裴境没办法,只能做两手准备,一边挑选裴家愿意上进的培养,一边资助外头那些寒门出身的学子。 而侯府的主子们都已经这样,下面的下人便看人下菜碟,越发惫懒,寻常支使那些婆子,必是要赏赐,不给赏赐不办事,借着侯府给自家亲戚谋差事,发财,更是多得是这种事。 二房能赚钱,却不管事,那么多年多事三房太太管家,却伸手朝二房要钱,现在正好姜三娘入府,二房顺势就断了给公中银钱。 姜三娘接手了府里的事务,却发现处处都要银子处处都要自己掏嫁妆补贴,又气又恼,管家也渐渐不再上心。 如今裴境却是直接撕开这个大脓包,血淋淋的展示给老太太和大伯看,不可谓是一力降十会的手段。 ? 62、62 这种侯府真正主人们决策的现场, 沈妙贞就是再被抬举,也是不能参加的了,裴境也不愿意把她推到台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