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孩子,可不会因为发达就忘了本分。” 见沈妙贞脸上并没有喜色,紫毫自忖跟她挺亲近,也不算是外人,就直接问了出来:“怎见你如此不开心,这脸上半点高兴都没有。” 沈妙贞心里头压着好大一块石头,可紫毫是公子的人,她实在不敢说。 “公子他,对我实在有些好,我,有些害怕。” “害怕?”紫毫愣了愣:“你如今是公子心尖上的人,有什么害怕,如今正了名分,在咱们院,谁还再敢欺负你,那不是打公子的脸。” “我是担心太惹人眼了。”沈妙贞不知该怎么说,她心里的矛盾感,有些愿意陪着公子,又有些不愿意就这样跟着公子,整个人心里都别扭的不像话。 “我知道了,你是担心徽墨是不是,别担心,过了今天,她怕是就不能在咱们院里服侍了。” “……” 紫毫拉着她的手,跟她窃窃私语:“这徽墨可是比公子还大两岁呢,如今都快十九了,早就该放出去配人,她心思不端,盼着往上爬做姨娘呢,可是咱们公子那种性格,谁能左右得了他呢,公子瞧不上徽墨,也就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她现在大了,公子也要放她出去,总不能一直留着她成了老姑娘。” 沈妙贞听了,默然不语。 “你别担心,等她走了,你又成了公子身边唯一的姑娘,是过了明路的,再进了丫鬟们,谁敢不听你的呢。” 她挤挤眼睛:“以后我可就靠你照顾了。” 沈妙贞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咱们公子看着年纪不大,实际上有主意的很,既然认了你,又对你好,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咱们公子就是这种性格,叫……叫什么来着,对,叫爱之欲之生,你呀,就坦然受着就行了,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紫毫絮絮叨叨,下意识便为裴境说好话。 沈妙贞也只是勉强笑着,心里叹气,果然没有跟她说自己的心里话,怕不是今日跟她说了,下一刻就会被传到公子耳朵那里去。 公子若是知道了她的那些不情愿的心思,岂不是要勃然大怒。 她将心思掩藏的更深了一些,现在已经被架在火上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屋内,裴境叫空青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套头面,一套银头面一套金头面,每一套都有两根钗子,两根步摇,一枚顶簪,都是做的小小巧巧,不过半个多指的大小,很适合小官员家的主母佩戴,金子的那套顶簪中,还嵌着一枚珍珠。 这些首饰,便是府里庶出的小姐们,平日里带着,也算体面了。 然而徽墨却并无喜色,心里反而咯噔了一声。 裴境抿了一口茶,这茶是徽墨泡的,果然喝惯了端砚泡的茶,总觉得徽墨泡的差一些火候,不太合心意。 “我记得你今年快十九了吧,也是个大姑娘了,婚嫁的事,你自己可有上心过?” 徽墨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子,奴婢从没想过这种事,奴婢想一辈子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 裴境不为所动:“叫你一辈子在我身边服侍,把你耽误成老姑娘,岂不成了本公子的罪过,你大了,自然要婚嫁,若耽误了你的终身,我心里也会不安,本公子同你主仆一场,也要给你添些嫁妆,这两套头面,便是给你准备的,明日就叫你爹娘来,把你带回去吧。” 徽墨此时已经抑制不住哭了出来:“公子,公子,奴婢不出去,若是叫奴婢出去,奴婢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奴婢对公子忠心耿耿,您别赶奴婢走。” “你何故要哭,并不是赶你,而是你年纪到了,总是要出去配人,我身为主子,还能阻拦了你的婚嫁大事?嫁妆也给你添好了,虽算不得丰厚,却也算是为你打算了,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谊,你做此姿态,意欲何为?” 徽墨死的心思都有,一抬头,却撞见裴境那张了然的脸,顿时心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