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滞涩,但到底讲出口了。 赵郗高兴得合不拢嘴:“再说几句,四哥爱听!” 又忽然站直身,对着妹妹形容严肃:“叫声四哥哥。” 赵宜安盯着他,慢慢眨了一下眼睛,最后毫无留恋转过头:“吵。” * 能说话了,赵郗安下心,又请了先前的大夫来替妹妹复诊。 再次踏入这座小院,钱疏留了意。 小院普普通通,里头住的人却不普通。 无论是身上的衣料,还是叫人闻之忘俗的香气,都不是这样一座小院可容得下的。 而且请他过来的年轻男人,似乎对床上的女子颇为谨慎,从头至尾都没叫他瞧见一丝半点。 诊完脉,钱疏道:“夫人已无大碍,若不麻烦,叫夫人说一句话,我听听恢复得好不好。若麻烦,不说也无妨。” 赵郗犹豫了一瞬,而后隔着帐子对妹妹道:“中午想吃什么?” “玫瑰冰粥。” 待妹妹说完,赵郗回头问大夫:“可还好?” 钱疏点点头:“也不用再吃药了,注意饮食既可。” 赵郗便取了银钱,又送他出去。 转了几个弯,钱疏回头,这里已望不见小院,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用心记住了四周的房屋模样。 玫瑰冰粥。 寻常人家可吃不起这个。 钱疏将药箱背紧,小跑着踏上来路。 赵郗并不知发生的这些事,他送走大夫,再回屋时,赵宜安已掀起帐子,探出头,对着他目露期待。 “真的有么?” 赵郗一愣:“有什么?” 赵宜安便蹙眉:“冰粥呀。” 不然问他做什么。 “哦,这个啊,”赵郗在边上坐下,“一会儿就给你去做。” 赵宜安满意了,又问:“什么时候去找小陆?” 自她能说话开始,这个问题便一直萦绕在赵郗耳边,他已从先时的震怒转换到如今的平静无波。 “哦,那个啊,”赵郗起身,“等天凉爽了,就带你去。” 又道:“我去烧粥。” 赵宜安也一如既往不买账:“不要你烧。难吃。” “好,我不烧,”赵郗举起一只手掌,“我去买,湖阳乖乖等着,嗯?” 又落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赵宜安由着他摸了三下,然后歪头避开:“可以走了。” 赵郗便假意叹气:“妹妹真无情。” 闻言,赵宜安弯起眼睛,对着他笑眯眯。 * 行宫周围的路查了大半个月,却并无人出入。姚沐领着人又去后山走了几遭,也都无功而返。 赵陆怀疑过或有密道,只是一场火烧得一片狼藉,一时之间也难以寻见。 唯一叫他宽心的,是并未在后山找到赵宜安的尸身。 她还活着。 她至少还活着。 金公公来剪了几回烛花,每一回,都见赵陆低着头,批复从京城送来的奏折。 赵宜安不见多久,他就多久未上朝。朝中似乎有些怨言,但赵陆并未落下朝务,他们也不好多说。 灯火弱了一息,等金公公挪开剪子,便又很快烧得明亮。 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晕了眼睛,赵陆抬起头,见是金公公,下意识问:“可有消息?” 金公公摇头,退到一边。 赵陆“哦”了一声,又道:“你不必陪我,下去歇着罢。” 他语气平淡,仿佛早就料到。 “陛下,”金公公忍不住又劝,“陛下自己也歇歇罢,这些折子,留等明日也可再看。到底保重身体,熬了这么些天,连血丝都褪不下去了。” 赵陆重低下头,一面批阅一面道:“不必担心。” “陛下......” 金公公还要再开口,赵陆却抬头道:“下去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