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趴着的小宫女:“但是什么,说清楚。” 被点了名的小宫女又是一抖,脑袋贴在地砖上,模模糊糊说了几个字。 “烫了舌头了?” 宣荷皱眉喝了一声,小宫女连忙又说了一遍:“但是,但是李太医说,他身子不便,如果公主要请人看,还得去别的太医府上再叫人。” “身子不便就不来了?”宣荷先忍不住,冷笑一声,“今夜要是那个人撞得头破血流,李太医也敢这么说么?” 莲平也没有好脸色,但她比宣荷沉稳许多,先让小宫女退下,然后对宣荷说:“还是去问问嬷嬷怎么打算。” 宣荷不服气,被莲平拽进了暖阁。 已经入冬,暖阁里烧了足足的银炭,掺着一点玫瑰香气,暖意袭人。中间隔了一层纱帘一层珠帘,纱帘上隐隐约约泛着金色,是绣娘们用金线细细绣出来的春柳。 莲平撩起帘子,珠帘轻轻一响,坐在杌子上的妇人一惊,回头朝她们看来。 “元嬷嬷,公主可醒了?” 被称作元嬷嬷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又顺着莲平她们身后望去。但她们身后再无他人,元嬷嬷试探着问:“太医呢?” 莲平不敢看元嬷嬷的脸,垂着头摇了摇。 元嬷嬷的脸色立刻灰败起来,她勉强打起精神,先替床上昏睡的湖阳掖了掖被角,然后将两人叫到纱帘外,才问道:“怎么不来?可说了公主的情况了?” 莲平正要说,宣荷便气急:“公主的事还用说吗?整个皇宫都知道公主跌跤了,只是他们不肯来而已。” “说什么身子不便不能来,定是那婢子养的下的旨,不叫他们来罢了!” “宣荷!”元嬷嬷不赞同地看她一眼,“今时不同往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 宣荷咬咬唇,忍了下来。 莲平担忧道:“虽然玉禧殿也有药粉药膏,但终归不如太医仔细诊断过。不然我去瞧瞧,看能不能喊来人。” 宣荷睁大眼睛:“你还在做什么梦!看这架势就知道不会有人来,倒白白叫人看咱们玉禧殿的笑话。”她顿了顿,“若真要叫人,就去宫外一家一户敲门。大周的公主受了伤,却没人肯治,嚷出去也不知道丢谁的脸。” 她咬着牙:“他是先帝的儿子,公主难道就不是先帝的女儿了么?况且统共只有这一个姐姐,他怎么下得去手?” 暖阁里一时沉默,宣荷带着颤音的话便分外明显:“元嬷嬷,咱们是不是完了?我听说,太子被杀了头,太子妃还怀着小皇孙,也被拉去灌了毒酒。还有四皇子五皇子,都被他抄了家,门前路上的血怎么流也流不完。” “太子殿下,四皇子五皇子,他们有大臣的拥趸,结果都成了这样,我们公主……可怎么办呀?” 说到最后,宣荷用手捂着脸哭起来,莲平也眼眶含泪,偏过脸去。 只有元嬷嬷沉着气:“哭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公主已经及笄,等尚了驸马,以后也靠不着他。” 她对着莲平道:“你遣人去宫门守着,等宫门一开,就请人快去温府一趟,把公主的事告诉温公子,让他想办法,带上太医进宫来。” 莲平迟疑:“这能成吗?” “成不成,总要试试才知。”元嬷嬷挺直了后背,回身往里走,“咱们公主,绝不会是这样的命。” 莲平一震,略弯了弯腰就往外去调度人。宣荷看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