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可以,可别在外面发脾气,若教那些个杂碎的听见了,还不得告状,到那时,咱们可连这府里都住不了了。”二夫人心里直叹气,无奈自家夫君只是老夫人的庶子,终究比不过那亲生的。 而且夫君总是自甘堕落不上进,整日只知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如今的官职,还是因着这魏国公府的面子谋来的,若一旦搬出去,没了国公府庇佑,那她们二房,真不知怎么过活。 但凡她丈夫有志气有出息点,她也不用想着怎么讨好老夫人,也能在这国公府挺直了腰杆子。就像这次退亲,明明只是二房自己的事,她却还得怕会惹老夫人不喜,还得做足了准备去应对老夫人,征得老夫人同意。 她也不知道劝过自己丈夫多少回,最后总能说到吵起来,她也是有心无力啊。 季连柔仍不甘心:“可是母亲,我心里气不过啊,你看看我们这日子,原本不如大房也认了,可现在连个寄人篱下的都比我们过得好,那郭娆装模作样的功夫也真是厉害,竟能哄得老夫人承诺她大好前程!那她日后还不得骑我头上?她原本只是个低贱的破落户儿而已,我才是正正经经的国公府姑娘啊!” 郑氏拍了拍季连柔的肩,看着窗外夜色,轻蔑一笑:“那粗鄙铜臭的贱蹄子只是一张面皮儿漂亮,其它地方如何能和你比!我女儿不仅花容月貌,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日后可是得当太子妃的,届时看谁还敢对你使脸色!” 季连柔一惊,语气压了下来:“母亲,这话可不能乱说,大伯母听见会不喜的。” 她大伯母张氏,是礼部尚书张嵩的嫡次女,他的嫡长女张晴语,也就是大伯母的亲姐姐,如今位居凤鹫宫,是身份尊贵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长子,且早已继承太子之位。 以前进宫参宴的时候,她随大伯母去见过皇后娘娘,她可是亲耳听见皇后娘娘说要将太子妃位留给连欣的。 “傻女儿,你看季连欣那蠢货,整日只知道玩,还刁蛮任性,能成什么气候?为娘替你退了那韩宋的亲事,就是为你进太子府铺路啊!” 季连柔闻言,沉默了下来。确实,她那堂妹性子跳脱,而当太子妃须得端庄贤淑,她又如何能做到? 季连柔不由幻想了下自己嫁给太子的场景,太子也算是她的表哥,他长得又好看,是除了皇上外,身份最高的男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要是做了他的妻子…… 心不住砰砰跳起来,季连柔不禁红了脸,露出几分女儿家的羞态。 见女儿羞涩模样,郑氏就知道女儿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也笑起来:“这就对了,你啊,眼光要放得长远些,那韩宋虽然对你好,但他不争气啊,日后你若嫁过去,他像你老子爹一样,整日无所事事,花天酒地,你在府里又怎么抬得起头来?女人哪,还是要嫁得好,日子才好!” 季连柔听着母亲的话,想起那对她无所不应的青梅竹马韩宋来,又显出几分伤感。 她其实是喜欢韩宋的,本来也想过嫁给他,但他上次来找她,居然说想去参军。打仗那么危险,稍不留意一条命可就没了,她可不想一嫁给他就整日独守空房,还得担惊受怕当寡妇。但劝也劝过,他执意不肯,明明他什么都迁就她的,这件事他就是不松口。 那日他的小厮过来传话,说他在大街上救了个正在被恶霸欺凌的女子,因当时情况紧急,他宣称了那女子是他新纳的小妾,那恶霸才松了手。但当时很多人都听见这话了,也有很多人知道他们之间有婚约,他怕这话传进她耳里产生误会,就让人过来给她解释,还说他已经让那女子离开了。 韩宋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善良又有正义感,但正义过了头就是傻了,怎么就非要去救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万一惹上什么麻烦怎么办? 这样见义勇为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她委劝了几次,让他不要总是一头热血去做那吃亏不讨好的事,他每次都应了她,但又遇见路见不平之事,她的话就全抛脑后了。以前她还想着,他不听没关系,以后她嫁给他,总有法子将他管制服帖,让他一心上进,但自从他说了要去参军,且顽固不化,她的耐心就渐渐没了,他的一点小瑕疵,被无限放大,最后不可原谅。 她想嫁的是一个能给她富贵荣华与荣耀的人,而不是像韩宋那样,想到什么不顾别人感受就一头扎进去。 她虽然喜欢他,但却不是非他不可。 京城贵族优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