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钧赶到基金会,那边早已大门紧锁,等到好不容易找到偏门走进去,格子间里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基金会下午三点才上班,现在是大家的休息时间。 纪宁钧问剩下的几个柏溪行踪,大家纷纷摇头说不知道没看见,还有的说她今天早上就没有来基金会这边。 纪宁钧又问他们要了童杉号码,打电话过去问问她。 童杉反过来问他柏溪行踪:“我不知道啊,今天有活动要参加,就没有过去。柏溪没去吗,她除了有几次生病真的很少不去的!” 纪宁钧错愕:“她又生病了?” “嗯,那段季节交替嘛,生病也是难免的。最近天冷了,她反倒好了很多。”童杉说:“前段时间,她都晕倒了!” 童杉忽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她这次不会又晕倒吧!” 纪宁钧抓着手机的一只手紧紧攥起,手背青筋突出:“你到底知不知道她住在哪,赶紧把地址告诉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童杉回忆着:“不过我听她说,她住的地方能看到基金会大楼!” 纪宁钧挂了电话,立刻让胡杰圈出基金会大楼附近所有商用住宅。范围既然已经这么小了,他完全可以一栋一栋地找。 另一边,被误以为晕倒的柏溪其实好得不得了。她前一晚自酒店出来后,回去拎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箱子,立刻踏上异国之旅。 为了防止纪宁钧从她身边人下手,她直接给自己助理也放了个长长的假期,省得小姑娘之后被大灰狼给攻略了。 十几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柏溪可不会委屈自己,舱位升到最豪华,除了有十分宽敞**的休息空间,还配有单独的空乘人员。 饶是这样,过了前几个小时的兴奋劲后,她开始不是腰疼就是腿疼,躺着的姿势一连换了好几个,还是觉得这儿不如纪宁钧的私人飞机舒服。 怪不得老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老祖宗诚不欺我! 柏溪习惯了出门回家都有人伺候,有人拎包,有人提水,车子永远是最豪华舒适的,房子永远是最便利宽敞的…… 连同男人,她的男人也是最好的。男主角一样的脸,开了挂一样的出生和能力,只要他高兴,连说话都是那么好听。 物质上的这些便宜,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柏溪自小就是杂草一样野蛮生长到这么大的,难受几天渐渐也就习惯了。 但这么好的男人呢,她能像戒除这些一样轻易戒了吗? 柏溪不想还好,一想脑袋更痛,她连忙按铃让空姐给她带了杯牛奶过来,从自己包里取出一片褪黑素吞了。 有了药物加持,柏溪很快入睡。只是这一路都不算踏实,她像是迷迷糊糊睡着了,眼前又不停有画面反复播映。 是她借着“玫瑰”发脾气时,纪宁钧那一脸的得意洋洋,他那一车鲜艳红色道,其实这里每一颗都是沁甜的草莓。 可等她提到“离婚”两个字,他又立刻变了一副脸,杂揉着巨大的愤怒、巨大的惊诧和巨大的沮丧。 柏溪醒过来的时候,画面刚好交替播放到纪宁钧的后一张脸,她的心情也因此阴翳很多,连同雪后的美丽芬兰都无法让她觉得释怀。 是的,柏溪离开了那座春夏秋冬都逃不过“湿湿湿”的沿海城市,紧跟着一脚就迈入了“冷冷冷”的北极圈。 想来芬兰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之前她总想着能在某年圣诞跟着纪宁钧一起来这里的圣诞老人村浪漫跨年,只是他忙到连她这个想法都没听说过。 不过柏溪也不沮丧,其实一个人来也挺好。起码行程随心,不必为了迁就对方去一段不喜欢的旅程或是服从他的时间。 柏溪十分奢侈地在赫尔辛基住了两天适应时差,期间只是去游览了竖立在亚历山大大街的巨型圣诞树,并在斯道克曼百货例行shopping。 两天之后,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专属导游进入罗瓦涅米。 虽然只是一个人来,她却丝毫没有委屈自己。住最好的房间,吃最好的事物,坐驯鹿车,也玩狗拉雪橇,甚至还独自驾驶雪地摩托在附近森林小转了一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