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要花吧,但我现在又不想要了,我想要吃的了,你该怎么办?” “那现在就满足你咯。”纪宁钧向着她笑,露出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说:“你仔细看看这些花。” 柏溪依言看过去,刚刚她还以为这些红红的都是玫瑰呢,仔细一看,原来个个都是鸡蛋大小的草莓。 童杉偷偷摸摸想从边边角角拿一个塞嘴里,被眼疾手快的郑慈宜发现,狠狠给了她手背一下子:“这些都是我家柏妞的,你想干嘛!” 童杉抱怨:“她都有那么多了,我吃一个又怎么样?”她向着柏溪挑一挑眉,说:“是吧,溪溪,我保证我就吃一个。” 柏溪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了声,觉得纪宁钧这家伙完全是把她当成小孩儿了:“没事,你想吃就吃吧。” 这一次换成纪宁钧尴尬起来。 郑慈宜见柏溪态度这么冷,赶紧跑过来戳戳她,小声抱怨着:“你干嘛呢?宁钧很花心思的,干嘛老是板着张脸?” 这么多人面前,柏溪还是忍住了没让纪宁钧更没面子。她碰了碰他胳膊,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往外走。 柏溪原本已经想得很好,等年会开完,等年会开完,等他彻底享受完了自己的巅峰时刻,再在回去的路上跟他好好说一说。 但是她觉得自己真的等不到那个时候,很多事情,一点点地都砸进自己脑袋里,她忽然觉得还是早点说完比较好。 ……她是真的很怕自己又一次心软,在他刻意制造出的温柔陷阱里,一点点的迷失掉自己,又一次回到原来的老路上去。 已经深冬,外面的天气冷得人瑟瑟发抖。两个人尽管站在室内,只是透过玻璃听着外面呼啸的晚风,就觉得冷透了。 纪宁钧仍旧没反应过来,带着几分干干笑容地看着柏溪道:“是不是刚刚的礼物——” “礼物很好,真的。”柏溪打断他:“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能感受到你是确确实实有记得我说过的话的。” 但凡换成另一个男人,粗心一点的,马虎一点的,一定不会记得她几个月前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更是很难将她的任性要求兑现。 可是,仅仅如此,就足够了吗? “我本来想等今天的所有节目结束,等你高兴的时候,再好好跟你说这件事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柏溪深呼吸了几口,明明之前已经将今天的情形想过成千上万次,可是真的履行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有多难。 但再难也比不过等待他的日子。 柏溪一时间不想看他,扭头向着窗外,冷冷看着行道树上的叶子因为大风而剧烈抖动,地上落了一层旧叶。 好消息是,新的嫩芽会很快随着春天萌发。 她也会像冬天化开的雪水,贫瘠土地上绽放的鲜花,那样一点点的恢复过来。时间,永远都不会辜负热爱生活的人。 “纪宁钧,我们离婚吧。”柏溪终于说了出来。 同一时间,那个紧紧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忽然落了下来,她整个人如带着负重爬山涉水,倏忽卸下一切完全放松。 原来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纪宁钧可没有她这样的运气,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喝醉了,出现了幻听。 要么就是柏溪喝醉了,胡说八道。 纪宁钧一把抓过她胳膊,整个人逼近过去,拧着眉说:“什么叫离婚?柏溪,你把话说清楚,我如果有哪里得罪了你,你可以告诉我。但你能不能不要轻易说这两个字?” 有很多感情就是这样,在如此的逼迫里一点点变淡的。 柏溪却不是逼迫,不是惺惺作态,更不会是看似放手实则为了挽回的欲擒故纵:“我是认真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放在你床头,等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办手续。” 纪宁钧耳边嗡声更响,他想他还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头痛欲裂,连同步子都有几分踉跄起来:“离婚协议书?” “对,是我让律师拟出来的。你放心吧,婚后财产,公司股份,我都不想要,连同我们在住的房子,你也可以选择晚一点交付……我只拿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纪宁钧毕竟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很快地冷静下来,大脑迅速分析。他意识到柏溪是真的想跟他分开,而且做足了准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