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跟看神经病似的看她:“你在表演被砸的地鼠?” “我在纠结要不要弥补弥补。”温乔咬牙,“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没戏。”林锦一听就想笑,“真不是我打击你,就你诋毁人那几句,说几句软话也不可能从拉黑名单里变成世界第一好的。” 呸,谁稀罕。 温乔心说,她还真不关心顾景宸对她印象如何,她就比较关心自己的成绩。 要是期末挂科,先不提这会成为她学霸生涯的耻辱,少了的两分创新创业学分,就够她头疼了。 不过温乔现在整个人头皮发麻,完全没有回怼的力气,恹恹地,“我再去争取一下。” 她抱起课本,快步出了教室。 就耽误了几分钟,顾景宸已经到了楼下停车位。 温乔从窗口看了一眼,他已经拉开车门,怕错过,她小跑着下了楼。 顾景宸摘下耳麦,将风衣外套丢向副驾驶座。他脚下一踩,车子滑了出去。 先前的通话只是幌子,一个避免被人打扰的小手段。不管是学校还是社交场合,他都不太喜欢耗费太多时间在应付人上面。 “顾教授,等一下!” 顾景宸微微蹙眉,他从后视镜里扫了眼,没料到会有人追出来,刚刚启动的车子缓缓停下,车窗下降。 “有事?” 温乔在他车边站定,跑得有些急,气息不太稳,微喘着气盯着他,欲言又止。 她刚刚还坚定地叫住了他,真把人叫回来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头了。 顾景宸打量了温乔一眼,客气又冷淡,“有问题可以班级群内或者课程平台提交,我晚上处理。” “不是课堂问题,是私事儿。”温乔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嗯?”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扣了扣,大约是耐心消磨干净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赶时间,还是故意给她难堪,他像是完全不清楚她的所谓私事,并且浑身透着一股冷淡的劲儿。 他脸上就差写着:“不欢迎、不想听、赶紧走”。 但是顾景宸没走,还挺客气、挺礼貌地等她说完,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其实顾景宸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一整节课都焦虑地盯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温乔像被抢了食物的小仓鼠,视线要多哀怨有多哀怨,活像他把她给欺负了一样。 他挺想笑。 他没那么小心眼,更不至于为了件小事跟一姑娘较真儿,那多跌份?可能是太无聊了,也可能是一种恶趣味,他停下来,仅仅是为了—— 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我就是想为课间的事儿跟您道个歉,我当时说话没过脑子,真的不是有意的……” 温乔实在是不理解他在想什么,自己胡思乱想了半天,琢磨着怎么措辞,才能让自己的道歉显得真诚而感人。 最好能感动得他心一软,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温乔还没理出来头绪,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他车内。 ——车内的中央扶手盒里放着一张便签。 不是别的,正是她暑假回沪上当天,在废旧停车场撞了那辆lavoiture noire之后,亲手写下的便签。 “……” 温乔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惊得后退了一步。 见了鬼了。 温乔当时是仗着赔得起,加上暂用的废旧停车场年久失修,监控估计都坏了很久了,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以牙还牙。 而且她填的是自家哥哥的号码,有温少池处理,她也没担心过会有后续。 万万没想到,她还能撞上这个杀千刀的车主。 更坑爹的是,这个杀千刀的车主居然是她的任课老师? 何止是见了鬼了,简直是日了狗了。 “你——”温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震惊和错愕堆了满脸。 顾景宸顺着她的视线,扫了眼上次遗留在车上的便签,然后坦然地回视面前的“罪魁祸首”: 小姑娘面上又惊又恼,脸颊上的微红蔓延到耳根。 这下坏了,玩脱了。 他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意外之喜”。 “你是车主?”温乔好半天才挤出来几个字,甚至还重复了一遍,“你是……车主!” 她本来还想装作不知道,结果电石火光间,在斐济的一些细节闪回。她想起来他当时莫名其妙地炫富—— 根本不是炫富,他是委婉地让她离自己的车远一点。 靠。 如果说先前能抢救一下,现在,她觉得自己基本可以宣判身亡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