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并叶萧一道进来了。叶萧老夫人自然认识的,所以,她自然一眼便认出了叶萧旁边的魏昭来。 紫衣金冠,意气风发,正值当年……这是老夫人看到魏昭的第一印象。 走得近了,魏昭立即利落抱手深弯腰给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亲自起身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而后,就近细细打量。 英眉朗目,瞧着舒风爽月,是个好颜色的俊俏儿郎。可眉宇间,又攒着几分气宇轩昂的英气,长身玉立,仙鹤之姿,松柏之仪。老夫人还是头回瞧见有人长得既儒雅又英气,她总觉得眼前之人非池中之物,日后必能成大器。 老夫人因常年带病不见好,前两年,便住进了姑苏城外的寒山寺里静养。当时寺庙里住着一位得道高僧,懂五行八卦之术。她与那高僧聊得来,常常聚在一起聊天说话,倒还算相谈甚欢。 相处久了,她倒是也略能懂一些。 她对这些神鬼怪诞之谈虽心存敬畏,但却不太相信。直到一年前,她久治不愈的病突然就好了,这才回悟起当年那高僧说过的话。 高僧说她的病会好,并且日后会进京与京中的女儿常聚。一直久病,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想到这些奇怪的往事,老太太有些走神。直到叶萧喊了她一声“外祖母”,她才惊醒过来。 刑老夫人笑望着魏昭说:“这位便是我家榕丫头未来的夫婿吧?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边笑说,一边继续毫不避讳打量魏昭,“与我家榕丫头倒是般配。” 魏昭知礼仪懂进退,手会写嘴会说,自然是把刑老夫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当然,夸得一点都不夸张,一看就是走了心的。 刑老夫人被夸得立即将那些愁啊烦啊都抛去了九霄云外,只拉着魏昭,让他赶紧坐下。刑老夫人故意将准外孙女婿拉到自己外孙女旁边去坐着,叶榕望了魏昭一眼,抿了下嘴,轻轻笑起来。 等老夫人回去自己座位上后,魏昭这才侧头朝一旁未婚妻看去。 叶榕能感受到他投落过来的火辣辣的目光,不过,碍着这么多人在,她倒是不好意思回应他的。于是,魏昭越是看她,叶榕越是挺直了背目不斜视。 魏昭无奈道一声:“你就看一看我能怎样?” 这句话说得虽小声,但叶榕听到了。她跟魏昭的关系本来就敏感,再听他说这样颇有些暧昧的话,叶榕脸忽然就红了。 知道她脸皮薄,比较矜持端肃,所以,魏昭也不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逗她。本来只是小两口之间的玩闹,但那边刑舞玉忽然一个转头瞧见叶榕涨红的双颊后,惊奇喊道:“表姐你脸怎么了?是不是热着着了暑气?” 脱口而出问完后,再看一旁的准姐夫魏昭,刑舞玉忽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于是立即找补:“我也有些中暑了,京城比姑苏热。如今才六月,竟然就这么热了。” 刑老夫人笑着道:“你打小就是个小火炉,你自己说说看,一年四季,除了冬天你不喊热外,其它季节你哪天不热的?” 刑舞玉就憨憨笑两声,不说话了。 刑家人刚安顿好,叶老夫人就过来见亲家了。刑老夫人虽然心中对叶老夫人有诸多意见,但既然人家主动过来,刑老夫人自然得热情相迎。 “亲家母,该是我亲自过去看看你的,怎么你倒是过来了?”刑老夫人热情道,“住你们家房子吃你们家的饭,我该要过去说声谢谢的。” 叶老夫人说:“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说,倒是客气了。我听老大媳妇说了,所以,特意命人收拾出这处的院落来,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这里可凉快得很。” 叶老夫人:“既喜欢,便一直在这儿安心住着,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若有什么缺的,只管跟老大媳妇要,如今咱们家是她当家做主。”又叹气,惋惜说,“你我亲家一场,竟然也没见过几回面。这回亏得榕丫头了,若不是她要出嫁,您老还不能从姑苏进京城来呢。” 刑老夫人也惋惜:“萧儿娶媳妇的时候,我因还病着,大夫嘱咐不能舟车劳顿,所以,我只能让我们家老大媳妇替我跑这一趟。如今身子好了,就能上京来给榕丫头送嫁了。” 叶老夫人倒是真的高兴,拉着刑老夫人手拍了拍:“还是榕丫头最有福气。” “我看你方才过来,健步如飞,想来身子还很硬朗。”刑老夫人夸叶老夫人身子骨好,“不过,你岁数比我小得多,可有六十高寿了?” 叶老夫人好听话倒是会说的:“我也不小了,亏得有你们家姑娘帮忙打理阖府庶务,我这才能轻松许多。我不管事儿,平时操劳少,家中儿子媳妇都孝顺,孙儿孙女也都好,吃得多睡得多,身子就好些。” “你这样好。”刑老夫人又夸了几句。 叶老夫人平时好个叶子牌,有几个牌友,说了几句后,已经开始撺掇着刑老夫人日后加入她的老姐妹团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