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兄长,她每回见自己的时候都十分坦荡,他未从她面上瞧见半分属于女儿家的娇羞之情。 或许,她心中想着的人还是顾旭。只是顾旭负了她,她已心死而已。 思及此,魏昭紧抿了唇,面上也是一脸的严肃。 薛姨母一个跳梁小丑,注定闹不出什么花样来。加上,薛护心中对母亲有怨怼,也烦她暗中耍的那些针对表妹叶榕的肮脏手段,所以,说什么都坚持要迎娶那个进京寻亲的良家女。 薛姨母拗不过儿子,加上外头人对此事也颇多关注,她怕会影响儿子的仕途,所以,只能咬碎了牙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咽,吃下这个暗亏。 薛姨母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侯府嫡长女没有娶着,现在连娶个别家小官之女的机会都没了。如今,只能沦落到娶一个外来寻亲的平民女为妻。 她儿子,这辈子靠妻族走仕途的这条路,算是彻底断了。 “老四好狠的心啊,这件事情这么蹊跷,指定是你那好姨母暗中算计的。”薛姨母气得胸口疼,当着儿子的面,咬牙切齿,“她断送了你的前程,是你的敌人。” 薛护却耷拉着脑袋,闻声苦笑一声:“母亲做了那等丑事,如今儿子还能有什么前程?” 薛姨母继续咬牙:“本来就该是我做这个世子夫人的,白白便宜了她二十多年。当初,叶侯府世子爷想娶的人可是我!” 若知道当时她有做世子夫人的命,打死她也不会打着老四的名头到处招摇。 可气!可恨! 薛护却听不进这样的话,只拧着眉问自己母亲:“您就这般瞧不上父亲吗?儿子瞧您从前与父亲过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如今高攀了别人,倒是嫌弃父亲的门第了?” 薛姨母意识到自己在儿子面前说错了话,忙解释:“我与你父亲伉俪情深,我自然不会嫌弃他。母亲恨的是,本来该属于母亲的一切,平白便宜了别人。可那个人还不念着母亲的好,如今竟然这般算计你。” 薛护却道:“姨母很好,是母亲不仁不义在先。是母亲先诋毁表妹,姨母这才出手的。再说,姨母也没有怎么对付儿子,她只是希望儿子赶紧娶个媳妇罢了。绣娘很好,通情达理还略懂诗书,儿子很喜欢她。” 又郑重说:“我与绣娘成亲后,会搬离这里。”说罢,薛护大步走了。 薛姨母冲着儿子背影喊:“你能去哪儿?贵京城里,你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又没几个钱。你出去住?你不得饿死。” 薛护没回头。 日渐入冬,嬴凤去了趟叶家,喊着叶榕叶桐姐妹一起,带着食粮米面跟一些冬衣棉絮,又去了城外。只是叶榕没想到,竟然会在城外的难民营看到薛护。 看到薛护的那一刻,叶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表哥?”叶榕喊了他一声。 叶榕叶桐跟着嬴凤一起来城外发吃食和一些冬衣给难民,薛护夫妻,如今住在这里,自然也是来领取这些东西的。其实薛护已经躲起来了,但叶榕还是瞧见他了。 既是被瞧见,薛护也就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表妹。”薛护朝叶榕作揖。 旁边他的妻子绣娘见状,也连忙朝叶榕请礼。 “请姑娘安。” “快起来吧。”叶榕忙扶起绣娘,“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 绣娘望了眼一旁的夫君,倒实话说:“夫君与婆婆闹了矛盾,吵架了。所以,我们便出了城来住。” 又道:“但这只是暂时的,等来年夫君考完试,高中后,我们就可以回京去了。” 叶榕说:“这里条件不太好,马上入冬了,天气冷得很,你们怎么能住在这里?再说,表哥还要复习功课应付来年的考试。” “考试是大事,若是误了,得再等三年。” 薛护抿着唇,半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叶榕一眼。母亲做了那等丑事,她实在对不起姨母跟表妹,亏得姨母表妹从前待他们母子那么好。 如今,他又有何颜面再见表妹? 母亲现在住的宅院是姨父的产业,他但凡有些骨气,都不可能愿意住在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