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他心里,巴不得哥哥不成器呢。这样的话,他就能在娘面前挺直腰板了。 在他潜意识里,叶千荣才是他亲儿子,而哥哥只是娘的亲儿子。 叶榕不想哥哥继续上辈子的悲剧,她想哥哥成为国之栋梁。哥哥其实是聪明的,他堕落,肯定有堕落的原因。 这几日,叶榕除了早晚去给母亲跟祖母请安外,其余时间都呆在自己院子里好好休息。下过一场雨后,天气陡然就凉快了下来,没了暑热,日子也好过很多。 这两天叶榕也常常一个人呆坐着,对着铜镜看。她是希望能再看到一些东西的,但可惜的是,那次之后,什么都没再看到过。 她到现在都觉得荒唐,这是给她开了天眼了吗?为什么只她一个能从镜子里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又会想,连死掉不投胎重活一回这样的事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荒唐的? 镜子的事儿她倒也没多想,毕竟是对她有利的事儿。这些日子来,想的最多的,还是哥哥的事儿。 明年又是三年一次考科举的日子,她希望哥哥可以高中。 但哥哥现在在京郊的成贤书院念书,很少回来,就算偶尔回来一趟,他也是呆在前院的时间多。回后院来,不过就是给祖母母亲请个安,略坐坐的功夫。 如今她想见哥哥一面都难,更别说督促他好好念书了。 叶榕正一脸愁容,桂圆走进来说:“姑娘,顾家大夫人来了,正在夫人院里坐着。夫人差了人来,喊姑娘过去。” 对顾大夫人的造访,叶榕倒是不意外的。只是叶榕现在比较头疼的是,怎么婉拒了这门亲事才好。 很明显她娘跟顾家大夫人是非常想撮合成这门亲事的,她如果这个时候跟她娘说不肯,多半没什么用。而顾大夫人那里,她更是不好说什么。 叶榕心里其实也有个拒婚的法子,但总归是下策。如果有更好的法子,她也不想行下策。 叶榕换了身衣裳去母亲院子,恰好在门外遇到了自己嫂子冯氏。冯氏的娘这些日子病了,刑氏让她回家侍疾去了,所以这些日子都不在。 远远瞧见小姑也过来了,冯氏就驻足站在院门口等。见小姑走得近了,她便笑着迎了几步: “听说大姑娘前些日子病了,可大好了?” 叶榕笑着道:“早好了。也没有病,就是受了点暑热而已,多谢嫂子挂心。”又关心她娘家情况,“嫂子怎么不在家多陪陪伯娘?伯娘身子如何?” 冯氏似是没料到一向严肃板正的小姑会对她说这么多话,且今儿还对着她笑,她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姑娘关心,我娘已经大好了。” 其实她母亲没有好全,但出嫁的女儿哪有一直呆在娘家的道理,婆婆能准她回去陪着几日,就算是很明理了。她不能得寸进尺,所以,在家呆了几日就被母亲“赶”回来了。 好在娘亲的病是老毛病了,就是每逢换季的时候就会腿疼,没什么大事儿,她这才能放心回来。 姑嫂俩简单絮了几句家常后,一并去了刑氏屋里。刑氏问了两句冯氏母亲身体的情况,冯氏一一答了后,见婆婆没再说话,她则安安静静站在婆婆身边。 顾大夫人眼里则只有叶榕,拉着她手好生瞧了一圈后,方才说:“你娘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我听后吓了一跳。好在没什么大事,否则别说你娘了,我也心疼。” 叶榕恭恭敬敬朝着顾大夫人行了一礼,方说:“让夫人劳心记挂着了,榕儿给您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顾大夫人就是喜欢叶家这个大姑娘,觉得她端惠贤能,知书达理,与她那长子正是天生一对。若是他们俩成了,当真是佳偶天成。 顾大夫人之所以这般着急定下来,也是怕叶榕被别人家聘走。其实早两年,来叶家替叶榕说亲的就络绎不绝,只是刑氏大多没看上,直到如今的顾家上门来。 见叶榕来了,顾大夫人才说出今儿来的真正目的: “这场秋雨过后,也算是真正凉快了。我今儿来,除了瞧瞧大姑娘,也是有心想请你们去城外我一处庄子上游玩。也没别人,就我带着我家旻丫头,你们就当是去陪陪我。”顾大夫人还怕叶家母女不肯去,怕她们认为这还没上门提亲就去男方家庄子住不好,又恳切道,“旻丫头闹腾的,非说要她榕姐姐一起去,也怪我平日宠坏了她。” 刑氏明白顾大夫人的意思,她也想去,只是,毕竟是女方,总得矜持一些。 于是刑氏笑说:“你也知道,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我操心,我怕一时走不开。” 冯氏还算机灵,立即站出来说:“母亲若不嫌儿媳愚笨,这几日,就让儿媳替您操心吧。也正好,给儿媳一个历练的机会。” “你?”刑氏上下打量冯氏,“你是新妇,我还没教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