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外,竟然还有些得意。她也期待着想看看,知道真相的父亲,到底会如何做。 “三妹还小,又单纯可爱,这种阴毒的招数,怕不是她自己能想得出来的。”叶榕严肃,“敢耍这样肮脏的手段陷害嫡母,这种人,就算不处死,也得赶出府去。” 叶世子没吭声。叶桃突然不哭了,呆呆望着父亲,心里有些慌。 这才反应过来,粉蝶呢?奶娘呢? 叶世子沉默一会儿,才给叶榕答复:“既然是家丑,不宜外扬。桃儿想必是受了下人唆使,这才一时糊涂。不过,唆使她的人,的确是心肠恶毒。她身边的丫头婆子,我看都得换。” 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伺候唐姨娘母女,这些丫头婆子也是够冤枉的。 叶榕:“事态严重,丫鬟婆子哪里来的胆子。女儿怕只怕……有贼人混入了咱们侯府,想以此挑拨父亲母亲的关系。父亲您想想,今儿若您没能及时赶到,而三妹真出了事儿,又有赵嬷嬷那个当场被抓获的人证在……母亲就是长了一百张嘴,怕也得摊个戕害子嗣的恶名啊。” 叶世子忽然觉得,长女这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的样子,实在像极了她母亲……他辩不过妻子,在长女这里也没什么威严,忽然有些心累。 叶榕是故意的,有些道理,必须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他听,不然他总是装糊涂。 目的已达到,于是叶榕说:“三妹院里的人,爹爹看着处置吧,我不管。但那赵嬷嬷是母亲院里的人,我必须带走。她是生是死,总得母亲做主。” 带走那老妇,妻子肯定就什么都知道了,而他不愿妻子知道这事儿。 叶世子拦住长女,肃着张脸说:“那老妇交给我处置,你母亲那里,你什么都别说。到时候,我会给你母亲一个说法。” 这说法肯定是赵嬷嬷死因的说法,而不是唐姨娘母女恶行的说法。 既然做父亲的脸都不要了,叶榕也懒得再周旋。人她肯定得带走,于是做了最后的“让步”: “姨娘母女算计这么多,无非就是想算计了顾家那门亲事。我在这里答应爹爹,顾家的那门亲事我不要了,但赵嬷嬷我必须带走,也请爹爹给我娘一个体面。她是一家主母,她的人,必须她亲自解决。” 叶世子:“你娘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若她知道缘由,她们母女……” 叶榕:“爹,您从小就教导我们,做错了事情,就得要挨罚,这样才能长记性。如今姨娘母女做错了事,左不过就是罚一顿,有爹护着,娘还能赶她们走吗?” 叶世子再次沉默。 叶榕朝着父亲行了一礼后,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叶桃缩在角落,吓得一声不敢吭。叶世子有心训斥几句,但目光触及女儿那张吓得苍白的小脸后,严厉的话说不出口,只吩咐人将她关起来。 没他的允许,不准她出门。然后又让人传话去唐姨娘屋里,也是同样的关禁闭惩罚。 他如果没惩罚没动静,刑氏那里肯定不依不饶,他这也算是以退为进。 天晚了,叶世子笃定就算妻子晚上就知道真相,以她大局为重的行事做派,也必然不会大晚上闹出动静来。毕竟是大房的丑事,谁也不想闹得满府皆知,对谁都不好。 当天晚上没去刑氏房里,第二天一大早,叶世子就去了刑氏那里吃早饭。一夜没睡,叶世子显得有些憔悴,见长女没在妻子屋里候着,叶世子倒是好奇,问妻子: “怎么……榕儿没来请安?” 叶榕恐夜长梦多,所以昨天晚上直接押着赵嬷嬷去了母亲院里。母女俩都算准了叶世子今天一大早会过来,所以商量后,刑氏让女儿早上不必露面。 这件事情,刑氏自己会解决。 “榕儿自己身子还没好透呢,就忙着要去给你这个父亲请安。她昨天晚上是跟老爷呆在一起的,女儿受了惊吓又吹了夜风,老爷竟忘了?” 对叶世子这个丈夫说话,刑氏素来夹枪带棒,叶世子都习惯了。再说,他今天来,也不是想跟她吵架的,唐姨娘母女理亏,又有把柄攥在她们母女手中,叶世子眼下只想好好安抚她们母女。 “榕儿受苦了。”叶世子双手一撩后袍,在桌边坐下,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妻子,态度诚恳,语气认真,“吃完饭,我去看看她。” “不必了,你去了她还得下床来给你请安,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叶世子点头:“也好。”望着满桌子早点,他没有一点胃口,原已经做好了受她冷语奚落的准备,但她态度在自己意料之外,叶世子忽然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不说也得说,毕竟他想解决事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