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鸽看夏语冰不是很理解的模样,就解释道:”打个比方,这个案子的证人之一庆志,作为庆卿的兄长,他曾利用和庆生的约定,长时间胁迫其提供金钱。可如果庆志翻供,不承认自己威胁庆生,而庆生也表明自己没有被威胁,那么庆志和庆生一家合谋伪造证据预图谋害庆卿这一罪名就很难成立。一旦这个罪名不成立,想要通过庆志来做证证明庆生一家虐待囚禁庆卿也就成了不可能。所以律师的建议是,先从庆生一家下手,但不是控告他们虐待囚禁,而是改成重婚罪,这个证据最足,庆卿和庆生属于事实婚姻,庆生对此没办法翻案。” 夏语冰握住拐杖的手越握越紧,“可他们前面明明已经招供,总不能他们想翻供就翻供吧?” “当然不可能由着他们,作伪证也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但比较两个罪名所需付出的代价,他们更愿意承认自己做了伪证。”张飞鸽道。 夏语冰很想骂脏话,她本来以为庆生一家和庆志必然会受到制裁,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聪明”到两害相权取其轻,宁可承认自己做了伪证,也要把之前的口供全部推翻。 “他们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理智?”夏语冰不解。 张飞鸽耸肩:“常有的事。恶人也会一时良心发现,但等他‘清醒’过来,他们就会矢口否认前面的供述。而在这种情况下,证据和证人就很重要。” 夏语冰莫名就觉得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不是她多疑,而是以组织对他们的掌控性,说不定组织那边也查到了庆卿这边,然后知道她想要帮助母亲复仇,就反过来资助庆生一家和她对着干。 付守疆听到夏语冰的提问,显然也和妻子想到了同一处,他看了眼妻子,但没说话。 夏语冰:“现在我们掌握了哪些证据和证人?” 张飞鸽:“当年的邻居,门口的小诊所护士。其中尤以那位护士的证言最为重要,因为她不但可以当证人,还留下了两次庆卿和庆远航的伤势照片和医生诊断证明。哦,庆远航就是庆卿被庆生强迫后生下的那个男孩。” 原来她的便宜弟弟叫庆远航。夏语冰抿了下嘴唇,疑惑道:“这么巧?这个护士的证言真的没问题吗?她会不会也临时翻供?” 张飞鸽顿了下,“其实这件事我跟老付也说过,我来这边查庆家的案子,有人暗中帮助了我,这位护士就那个神秘人提供给我的信息之一。他告诉我这个护士对庆卿母子抱有极大同情,当年她曾经想要帮助庆卿报案,但庆生给医生塞钱,小诊所的医生也不愿多事,就睁只眼闭只眼,诊断报告写了,却没有报警,还跟护士说如果他们报警,庆卿当时精神状态不好,如果庆生表示出反省的意思,表示以后会好好照顾庆卿,那么警方顶多教育庆生一番就会放庆生回去。 到时候庆卿跟着庆生回去,只会更遭罪。而他们作为报警方,不但讨不了好,还会让庆家不再带庆卿来他们诊所。而他们保持沉默,庆家觉得安全,那等庆卿伤重,他们怕弄死人,就会继续带庆卿来诊所治疗。而如果保安成功,庆卿被救出,但她精神状态有问题,如果她原本的家人不肯接受她,她就只能被送到精神病院。而没有家人看顾和付钱的精神病人,在那个时候的精神病院……” 张飞鸽苦笑一声,摇摇头没说下去。 夏语冰沉默,如果庆卿当年被送进精神病院,结果真不一定就比在庆家好。她认识的同学中,就有父亲被送进精神病院,每年她同学去看望父亲数次,每次看望,她父亲就哭着说想要回家,但她父亲属于暴力型患者,医生根本不同意让他回家,她妈妈也不愿意。结果没两年,她父亲就在精神病院去世了,死于自杀。她同学和家人去收敛尸体时,发现她父亲身上有很多淤伤,她们质问院方,院方表示他们也不知情。 她同学想追究,但她家人却不想,于是这事最后就糊里糊涂的过去,人烧了、埋了,也就都过去了。 那还是有家人付钱、经常探望下的精神病,还是一家著名的脑科医院疗养所。 没钱又没家人看护,自身长得漂亮偏偏脑子出了问题,连自我保护都做不到,这样的庆卿如果被送进精神病院,那跟祸害她也没什么区别了。也怪不得人家护士在当时忍下报案的想法。 张飞鸽:“不过当年那小诊所的医生和护士虽然没有报案,但出于对庆卿母子的同情和对庆家人的厌恶,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