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七里川了?是何时经过此地的?” “亭长说,是今日清晨经过的,一路急行军去了七里川。” 杨蓁听闻此言,猛地下了床榻去,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晴初赶忙扶着她,心焦地问: “殿下这是做什么?” 杨蓁咬着牙,弯腰撑在床边上: “我们得去阻止他们。 傅虔率军一路疾行过来,势必会在关内扎营休整……” 忽地她眼睛一亮,想起她跟傅虔在南境时的默契,立刻便道: “晴初,去把地图拿来,或许我会猜得出傅虔在哪里扎营。” 晴初脆生生地应了,立刻便将行囊之中的地图拿了过来,两人一起将地图摊在床榻上,点上烛火围着看。 杨蓁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图纸上描绘的山川河流…… 这时候外面忽地传来一阵雷声,轰隆轰隆地很是吓人。 晴初站起身来关上了窗子,而杨蓁却仍然将目光锁在那图纸上……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随着晴初关窗的声响,杨蓁脑中宛如炸开一般猛然惊醒: “晴初!” 晴初回身紧走了两步到她身边,连忙问道: “殿下怎么了?” 杨蓁紧张地问道: “方才,是你提的七里川,还是那亭长主动提起的?” 晴初不明缘由,但也马上回答道: “是那亭长提起的,奴婢见他对这一带很是熟悉……” 杨蓁立刻便指着地图道: “你看,七里川在关外还要再走百里方能抵达。 除了关外,大军又未必会朝着七里川去。 以傅虔的性情,怎么会将行军路线告诉一个小小的亭长?” 外面“轰隆”地又是一声雷响。 晴初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地图,战战兢兢地说道: “方才进来的时候,我们也并没有查验他们的金牌,验明真身……” 这时候,杨蓁立刻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果断地吹灭了手中的烛火,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在外面倾盆大雨之中,能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护卫在与人拼杀的声音。 她脑中立刻想起来长姐临死之前的话—— 七里川有伏兵,主将战齐是一个虚幌子,而真正的主帅是苏叶。 一想到这儿,便能想到外面围堵她的究竟是谁了。 这里离令狐骁割让给她的邺城十二州,不过百里有余。 原来苏叶是带着她的大本营,前来侵犯大孟边境的? 可是如今再想这么多也没有用了,就她带在身边的那几个护卫,又如何能跟苏叶手里的人相提并论? 杨蓁握紧了晴初的手,艰难出声: “晴初,连累你了……” 晴初双手捂住她冰冷的手,小声地安慰: “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 这么多年都陪殿下走过来了,奴婢和殿下之间又何谈连累不连累的?” 杨蓁握紧了她的手,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闭上。 她不怕死。 可是若是她死了,王军又该如何挺过七里川那一关? 若是她死了,傅虔又要追随着她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清楚,房门便被一伙人猛地踢开。 她和晴初躲在床榻旁边,看着那些人的刀刃上都沾染了血,面若罗刹一般立在门口。 她听见其中有一人怪笑了一声: “兄弟们,大孟公主就在里面,若是活捉回去,王后娘娘定然有赏——” 可谁知他的“赏”还没说出口,便让人一刀劈成了两半。 那人的身影与另外几人纠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