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靠坐在锦榻上的李瑾芸眸光愈发深远,一旁正要递杯热茶的香玲瞧着自家王妃那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眉头紧蹙。 “王妃,您执意要闯苗疆,目的该绝不止是为了苗疆秘药吧,可是有什么非去不可但又不能明说的理由么?”深知自家王妃品性的香玲略发怀疑的问。 “……理由有一个足矣。”喟然一叹的李瑾芸淡淡回眸,端正了一下坐姿,接过她递上的热茶,捧在手心中却是不急着品茗,深幽的目光灼灼的凝视微微晃动的茶水心潮澎湃。 而此间难得的一丝静谧,却是被去而往返的花宏熙陡然打破。 “呃?王妃,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眉头深锁的花宏熙气喘吁吁的站定锦榻旁。 奇怪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眸光微闪,“什么事?” 接过香玲奉上的热茶,猛灌几口的花宏熙正了正神色,方才将茶杯重重的置于几案上,瞥一眼垂手恭立一旁的香玲,错一步上前压低了嗓音的同李瑾芸耳语良久。 而越听脸色越难看的李瑾芸瞪着满是不可置信的眸子略发茫然的盯着他,许久之后,久到已经灌下第三杯凉茶的花宏熙寓意遁走之际,方才淡淡回眸。 “阿熙此话当真?”深深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眸光中满是深沉压抑之色。 同她郑重的点点头的花宏熙神色极为坚定,“错不了。” “……所以这才是她非走不可的原因?”喟然长叹的李瑾芸柳眉紧蹙。 “**不离十。”微微颔首的花宏熙漠然垂眸。 却说两人那寓意深远的叹息与含糊其辞,令垂手恭立一旁心底直打鼓的香玲满头雾水,然却总也抓不住脑海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灵光。 而就在香玲心思流转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时,同花宏熙相视凝眉的李瑾芸忽而美眸微眯,“香玲,本妃有些饿了,你且去端些茶点来。” “是。”猛然回神的香玲连忙福身行礼。 而直到躬身而退的香玲很是妥帖的将房门轻轻合上,偌大的书房中顿时唯有两人间,眸光微闪的李瑾芸方才再次看向花宏熙。 “此事定要保密,尤其对二哥。”同他相视凝眉的李瑾芸神色极为肃然的叮嘱。 “这是自然。”唇角微僵的花宏熙连连点头,“不过,王妃怕是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略发狐疑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柳眉微挑。 轻轻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异色的花宏熙寓意深远的道,“诚如王妃所言,切莫太过小看女人,尤其是身处绝境的女人!” 花宏熙的提醒顿时令李瑾芸神色一僵,然却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这事暂且不论,不过,好在她身边有智诚小和尚那个机灵鬼,本妃倒也能安心不少,不过只怕二哥一时半刻很难接受现实。” “眼下局势太过错综复杂,或许哪日她真的解开心结了也是尚未可知,至于二公子,眼下这岌岌可危的琼州城,深处险境的大将军甚至一触即发的混战,身为将门之后的他,这时候怕也只能是抛弃儿女情愁,先家国天下!”说着都不觉加重了几多语气的花宏熙默默瞥一眼脸色极为不善的李瑾芸,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对于王妃来说同样如此,不是么?” “本妃?”先是狐疑的同他相视挑眉的李瑾芸而后却是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本妃乃一介女子,担不起这沉重的家国天下。” “……”顿时满头黑线的花宏熙唇角一僵,您若担不起,还能有谁? “不过,既然是他欧阳豪一手主导毁了本妃所希冀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闲适人生,那他也甭想如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悠哉到长生不老。”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唇角陡然闪过一抹诡异之色,顿时直叫被她那阴鸷语气所摄唇角狠狠抽搐的花宏熙莫可奈何的喟然叹息——古人诚不欺我,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这是怎么了?”却说同花宏熙擦肩而过踏入书房的南宫玺越很是狐疑的道。 “他?”连忙起身相迎的李瑾芸唇角陡然一僵,“该是苦恼苗疆之行回来后怎样才能不被王爷给劈了吧……”说着都忍不住讪笑扬眉的李瑾芸迎着南宫玺越的脚步轻快几多。 将她神色流转间的那抹邪笑看在眼中的南宫熙赫然苦笑,“其实芸儿大可不必亲自涉险跑这一趟。” “芸儿心意已定。”不容置喙的李瑾芸神色极为坚定,“或者干爹不愿芸儿追随左右?” “……哪里?”被她摁坐在锦榻上的南宫玺越浑浊深沉的眸子中闪烁着幽光,“我也怕回来再被你家王爷给劈了去……” 噗嗤一笑的李瑾芸娇嗔的怒瞪他一眼,斟一杯热茶递上这才同他相对而坐,缓和了几多神色的唇角微扬,“干爹那边这么快就准备妥当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同她微微颔首点头的南宫玺越正色道,轻抿一口热茶,“不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