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方才被款步上前的李瑾芸拉着坐回了原位。 随着丰俊苍唐突且激进的举动,书房中顿时更添一丝肃穆,而直到安抚他坐下并递上一杯热茶,若有所思的目光淡淡瞥一眼面色始终平静无波的南宫玺越。 斟一杯清茶双手奉上的李瑾芸温婉但笑,“很多事,本妃始终稀里糊涂,不过,南宫先生既然能一眼道破天机,想必定是独具慧根之人,不知可否帮本妃答疑解惑?” 接过她亲手递来的清茶,轻抿一口间顿觉周身舒畅的南宫玺越不由得喟然一叹,深深凝望她良久后方才微微颔首点头。 “可以,但有一条件。” “请说。” “你我单独谈!” 南宫玺越悠悠淡淡的话方落,寒眸陡然一眯的丰俊苍便是当即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圆桌,“本王不准!”,而顿时四分五裂的茶杯崩裂四散甚至险险擦过南宫玺越搭在圆桌上的手腕。 而深知丰俊苍所虑的李瑾芸柳眉紧蹙间不由得唇角微僵,“我们三人,如何?” 虽然李瑾芸并未言明这第三人究竟指谁,但心领神会的南宫玺越略一思量后,倒是微微点头。 而将苏瑞德那不善的神色看在眼中的王翦不由得眸光微闪,连忙见机行事的同他招手道,“苏老兄吶,为了保险起见老弟我打算提前启程,今晚便走,正好有些事情也要先同老兄你相商一番,我们到你的书房去可好?” “外公……”而这才注意到外公那极为不虞的脸色的李瑾芸连忙想要补救,然却是为时已晚,但见随着王翦的脚步丢给她一个极为决绝的背影的外公背在身后的状若无意的同她轻轻摆动,心领神会的李瑾芸不由得哭笑不得。 当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传来,缓缓落座的李瑾芸方才淡淡的看向眸光极为深邃的南宫玺越,顿了一下,便开门见山的道,“南宫先生如何得知本妃乃天后身份的?”他那极为笃定的语气,甚至都令李瑾芸怀疑她身旁之人出了奸细,否则他一个极为不相干的外人,又怎会知道就连她的那个极为隐秘的天后的身份? 然不若李瑾芸言语间的急切与怀疑,幽幽的瞥一眼神色酷寒的丰俊苍,唇角陡然一抹邪魅之色的南宫玺越缓和了一下神色,方才淡淡道,“因为连心蛊。” “……呃?连心蛊是怎么回事?为何本妃始终没有任何异样?”最为重要的是,不论是花宏熙抑或香巧都替她把过无数次脉,但却从没都没有提到过连心蛊的事,令她都不得不怀疑他的话的真伪。 “这事说起来其实也是机缘巧合,王爷也甭那么戒备森严的瞪着在下,就算在下再有心,也不会对自己唯一深爱的女人的女儿有什么邪念,更何况,若非在下无意间给爱人种下的连心蛊,只怕王妃你的魂魄也不会机缘巧合穿越异世同王爷再续前缘。” “穿越异世?”猛然一窒的丰俊苍眸光大睁。 “再续前缘?”愕然一怔的李瑾芸满目疑云。 “前世今生涉及天机,请恕在下不能多言。” 被他一句话挡了回去的李瑾芸柳眉紧蹙,唇角狠狠一抽,这家伙竟然同花神一般搪塞于她。 而对于丰俊苍的问题,状若充耳不闻的南宫玺越更是直接忽略,一口喝完茶杯中的茶水,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 “当年在下对莹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然怎奈求亲受阻,更是被一封求救密信急诏速回苗疆,进退两难间,在下当年只来的偷偷潜入苏府私会莹儿,更是偷偷给她种下了连心蛊以便她若有难,在下能即刻感知。 然而,哪知世事苍凉,待到在下终于安定苗疆事务赶回咸阳时,却早已是物是人非,莹儿她早嫁做人妇,伤心失望间唯有祝她幸福的在下也仅仅在暗中偷窥了一两次便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苗疆,然后数十年间潜心研究苗疆秘术,而也正是在下闭关修行期间透过连心蛊第一次体察到了异样,虽不能窥视天机,但也是尽力收敛所有的心神透过苗疆秘术方才险险渡过此劫,想来王妃也就是那个时候穿越异世的吧……” “不错,但连心蛊为何会在本妃的体内?” “因为你是她的骨肉。” “……但为何本妃从未察觉,更甚至从未被人发觉过?”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很是困惑的拧紧了眉头。 “旁人的蛊毒或许能被轻易诊出,但王妃莫要忘了在下的身份。”淡淡瞥她一眼的南宫玺越不置可否的唇角勾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