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心下几多了然的丰俊苍不急不忙的缓缓起身。 一旁的香玲与香巧更是放下手中的活计,亦步亦趋的前后追随。 而却说正当夜色浓重,但尚还毫无睡意的老夫人正同江氏在客房中强忍着每隔片刻便突突突一通臭屁的尴尬时,原本寂静的院子中,却是忽而传来了几声若隐若现的吱吱吱声。 虽然那声音小,小到甚至若不是仔细侧耳聆听兴许还真的会忽略掉,然而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却是令老夫人与江氏顿时冷汗涔涔,那吱吱吱声仿佛近在咫尺,扣响在心头,顿时将臭屁连连的尴尬抛之脑后的两人瑟缩的身子,更甚至尖叫连连。 而不消片刻便将婢女与侍卫尽数招来的两人,却是唯有更加难以掩饰的尴尬的僵在那里,而慢了几步方才赶到的李瑾芸则奇怪的眯着两人。 “祖母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刺客了?”随着无双的一同进入客房的李瑾芸瞥一眼两人沉郁的脸色,却是明知故问。 “芸儿啊,你来的正好,快、快叫侍卫找找,你府上可能是有老鼠啊、”老夫人一见到匆忙赶至的李瑾芸便连忙起身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却是被自己陡然一长串难以抑制的响屁所陡然打断,极为尴尬的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而无视老夫人与江氏的几多尴尬,李瑾芸却是讪笑摇头,“祖母放心,那日的老鼠并未闯进我王府中来,纵然是有老鼠也是平常的老鼠而已,绝不会伤人的,祖母放心便是。” “那也要好好逮着啊,而且、而且你看祖母这身子不适,不是说神医山庄的少主在你府上吗?可否请他来帮我们看看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既然丢人都丢到家的老夫人,便也只能强颜道。 然而,对于老夫人的请求,李瑾芸却是极为抱歉的摇头,“恐怕不妥啊,因着明日还要进宫,阿熙早早便睡下了,这么晚打扰怕是不好啊,祖母如果需要,不妨请府外的大夫来给祖母看看如何?” “那、那就算了,兴许只是着凉了,明个儿也就好了。”已经在王府丢人丢大了,但却还不将老脸一并都倒整个京城去的老夫人连忙摆手。 “时辰也晚了,祖母不若早些安歇,兴许好好休息一下便真的好了呢。”笑语嫣然的李瑾芸同两人拜别便款步而出,侍卫与婢女亦是相随散去,却是独留心有戚戚的两人相视凝眉。 而待到掺一脚又折返猫回的李瑾芸方才稳住身形,便闻一旁的花宏熙凉凉道,“王妃将那日逮的老鼠那到客房附近了?” “那种东西怎能见人?”邪魅一笑的李瑾芸轻轻摇头,然她语气中的那抹毫不隐藏的笑意,却是直叫几人好奇备至。 然而,那吱吱吱的声响却是越发清晰可辨,而不信邪的花宏熙更是飞身遁走,然一旁瞥一眼李瑾芸那温婉淡然之色的丰俊苍却是心下了然。 诚然若李瑾芸所料,不消片刻便去而往返的花宏熙抖着唇角指着李瑾芸却是几多无语,而被他那过于激动的神色所迷惑得更加好奇的香玲与香巧却是眨着水汪汪的小眼求解。 “章睿那绝佳的口技还真是令人真假难辨,只不过,估计老夫人与江氏被那以假乱真的吱吱吱声所惊吓,能连夜逃离王府也说不定啊。” 花宏熙几多逗趣的呢喃低语间,香玲与香巧相视恍然,而李瑾芸却是置若罔闻的同丰俊苍眨眨眼睛,对于偶尔脱线俏皮一回的李瑾芸,丰俊苍唯有回以一记宠溺的眸光。 而诚然如花宏熙所言,翌日一早,待到李瑾芸洗漱更衣时,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袋的无双奔了来,难掩窃笑的扬声道,“王妃啊,老夫人与江氏天才擦亮就坚决要走,奴婢那是拦都拦不住啊。” “彻夜未眠?”噙一抹似有若无的讪笑,边整理衣衫的李瑾芸边抬眸看向人仍不住笑出声的无双。 无双重重点头,而方才踏入堂屋的香玲先是好奇的瞥一眼笑得太过诡异的两人,方才福身行礼道。 “禀王妃,薛掌柜来了。” 微微颔首点头的李瑾芸不禁眸光微闪,这么早,薛掌柜便闯她的王府,看来定是有大消息啊。 而不出意料,当看过薛掌柜奉上的密信后,李瑾芸便是柳眉紧蹙,而一旁将李瑾芸神色间的凝重看在眼中的薛掌柜却是老谋深算了若指掌。 “北戎屠暨单于病重,王庭内乱,甚至定北大将军姜凯峰都有掺一脚分杯羹?如此消息还真是犹如及时雨啊。” “此前关于北戎王庭的种种流言该是皇上与丞相刻意而为,北戎鹰王将信将疑却也是差点就动身北上了,若非出了意外被滞留几日,说不定此刻北戎鹰王都能回到王庭主持大局了。” “这下倒是歪打正着,想来皇上的问题该是能迎刃而解了。”对于薛掌柜的分析,眸光几多闪烁的李瑾芸唇角微扬的道。 然而,当丰俊苍自李瑾芸手中的密信得知北戎近况时,却是不若李瑾芸那边的镇定自若,反倒是神色极为凝重的沉默良久。 而直到被程林匆忙请来的辛元浩动作迟缓的在锦榻上落座后,丰俊苍方才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