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胡子后露出历经风霜方才凸显的黝黑俊颜。 犹在丰俊苍的思量间,却见单膝跪地的南天豹拱手抱拳。 “末将鲍明阳参见将军!”南天豹的声音浑厚高昂,神色间难掩激动之色。 辛元浩冰寒的俊颜微沉,生怕南天豹无意中的话语勾起王爷的心伤。 然诚如辛元浩所担忧,面对昔日手下战将,那一声将军却是恍如隔世,心底那抹彻骨的冰寒陡然而起,突然被温热的小手紧握,毫无焦距的眼眸对上她清澈的水眸不禁盎然回神。 “本王已经不再是将军了。”神色清冷的丰俊苍声音低沉苍凉,转而略一抬手示意,“见过王妃。” 南天豹神色略一僵,却是从善如流的拱手行礼,“参见王妃。” 依旧还不太清楚他身份的李瑾芸瞥一眼神色已然恢复冰寒的丰俊苍,再看向同她跪拜行礼的南天豹,却是不知该如何称呼,略一迟疑间含笑抬手示意,“免礼。” 回眸向丰俊苍看去,“我们坐下谈可好?” 丰俊苍微微颔首,牵起她的小手在圆桌旁落座,辛元浩退至一旁站定如松,唯有神色略发尴尬的南天豹如芒在背僵硬的定在那里。 “本王该称呼你南天豹呢?还是鲍副将?”无视他的几多尴尬之色,丰俊苍却是寒眸微眯的沉声问。 顿时神色一僵的南天豹险些再次跪拜,脸色瞬间红得发烫,而亏得他多年来的海上航行磨砺,肤色早已偏黑,所以任是烫到冒烟,在外人眼中却依旧毫无所觉。 然而,丰俊苍话中的意思几多,却是令他羞愧难当,“末将、末将实在愧对将军,愧对皇上,还请将军恕罪。” 瞥一眼再次跪拜的南天豹,丰俊苍眸光锐利,声音冷冽冰寒,“既然知错,为何不迷途知返,却在这外海称王称霸祸害一方?” 双膝跪地的南天豹面对丰俊苍勃然的怒气不禁心头一紧,低声道,“还请将军恕罪,末将也是被逼无奈,况且末将早已无路可退。” 南天豹说的极为无奈,丰俊苍却是剑眉微蹙,“此话怎讲?” 瞥一眼端坐一旁的李瑾芸,南天豹迟疑的凝眉。 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的丰俊苍寒眸一眯,“阿芸是本王的王妃,你大可放心大胆的说。” “末将失礼了。”南天豹连忙向李瑾芸再次拱手行礼,几多思量间缓缓道出。 “七年前,当王爷兵败身负重伤生死不明的消息传来时,末将正巧在距离王爷被伏击不远的海域布防练兵,所以末将未经请示大将军便带了三五人秘密潜入西疆边境探查,更甚至是摸到了西凉皇城汴京。” 闻言丰俊苍与辛元浩为之一怔,“可有查到什么?” “收获不大。”南天豹苦涩摇头,“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一路上亦是不曾有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末将曾跟随刑部宋大人修习过一段时间的刑狱侦破,所以格外留心非同寻常的线索。 虽不知是否有用,但却还是搜罗了不少看似奇怪的物证,比如战场上发黑的银子,比如造型奇怪的钥匙甚至还有一角不该是士兵所能用到的布料。” “那些东西可还在?”辛元浩剑眉微扬的问。 “在,不过不在末将身上。”南天豹神色微僵的道,“末将不知那些东西是否有用,在末将被人弹劾告发押解回京前,顺手埋在南疆边境的一颗大树下,之后却是再无查看过。” 辛元浩冷酷冰寒的眸光闪过一抹异色,而丰俊苍则示意他起身,“所以你是被人弹劾才落草为寇的?” “呃,这个说来话长。”南天豹的神色几多凝重,“因为末将的擅离职守导致苗疆乘机连夺我南疆边境五座城池,以至于被有心人弹劾,虽然当时大将军有心,但却已无力挽回局面,所以,所以末将就被发配北疆酷寒之地戍边。” “嗯?北疆?”丰俊苍神色低沉了几分。 “是的,末将原本指望在北疆将功折罪,却是不想屡遭迫害,甚至险些丧命,然而被手下人救起后的末将已然回不去戍边,之后便隐姓埋名,呃,落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