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芩伶有事相求不敢与自家这个无赖表哥翻脸,压着怒火问道:“交待你的事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廖全伸出小拇指用长指甲剃着牙问道:“听是听清楚了,但有几个问题。” “你问吧!”许芩伶别过脸不去看男人的邋遢模样。 “这程华韶我知道,玉香院的花魁嘛,想当年老子砸下重金不过想请她赏脸一起吃顿饭竟然被拒绝了。她与你哥那点破事全南京城的人都知道,对她下手,你哥追究起来算谁的?”廖全坐下吊儿郎当地抖着腿问道。 “你备下东西,我找人下手,连累不了你,真闹大了我好歹是他妹妹,难道会为了个青楼女子不顾兄妹之情?他狠得下心父亲也不会同意。” “好。第二,若伤及旁人闯下大祸,比如暂居许府的太子殿下或许家三位正主,又当如何?”廖全敲着桌子:“我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和皇家过不去啊。” “说了不会连累你,而且我下手有轻重,伤不了旁人。”许芩伶有些不耐烦。 廖全慢条斯理地继续问道:“第三,帮你这么大的忙我有什么好处?你有多少家底我还不知道?”廖全露出□□:“还是说要用其它方法补偿我?” 许芩伶命红儿回避,对廖全道:“别的补偿?哼!可以呀,不如你直接差人把她掳走得了,带出许府还不是全凭你处置,你得了人我亦省心,两全齐美。” “别介。你们府上里里外外全是太子爷的人,我活腻味啦?”廖全咂咂嘴:“还是说回钱的事吧!” “钱好说,她出事后带过来的金银玉器咱俩对分,人住在我府上,趁乱把值钱东西拿走还不是轻而易举。” 廖全略一思忖道:“行。你要哪种?有解药的还是没解药的?” 许芩伶莞尔一笑:“能让人满身溃烂的索命□□,解药就不必了,要解我又何必忙活这一场。” “你等我消息吧!”廖全离开时又随手顺走几件东西。惹得许芩伶在他离开后当着红儿的面骂了很久:“泼皮无赖,他家里也不差这点东西非得贪便宜。” “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混蛋,何苦去招惹。”红儿拿着湿抹布把廖全坐过站过的地儿都擦了一遍。 许芩伶待气平了些向红儿问道:“玉香院的最近有什么动静?” “晚饭后去了两个新丫头,不像咱们府上的人,想是二少爷为她新买的。” “你平日没事多和那两个新来的走动走动,探探底,最好能为我们所用。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对父母姐妹哪里用过半点心思?全用到那女人身上了。” 华韶看着眼前的两个比自己还年长些的丫头,问道:“是许公子派你们来的么?” “回姑娘,是太子殿下指我二人过来伺候的。” “请问两位怎么称呼?”华韶信不过外人,房里突然来了陌生人只觉得不安,之前许优要给她送丫环被她回绝了,觉得有小菊一人伺候已足够,人多口杂事非多,不如清净些好。如今太子送来的人总不好差去做粗使,只得硬着头皮收下来。 个子高些的丫头回话道:“我叫阿蛮,这是我姐姐阿远。” 华韶向二人点头笑道:“我这里平日也没有什么差使,不敢拂太子一番好意,两位在此处随意些就好。” “是。” “我清净惯了,也不喜房里人多,有事我会叫小菊唤你们,无事不必过来。” “是。” 两人退出房出去,各自睡下又是一夜。 玉香院里鸨母已油尽灯枯,撑着病体瘫倒在躺椅里,莺儿垂手立在鸨母身前,静听吩咐。 “环儿,把库房钥匙拿过来。” 鸨母颤抖着将一大串钥匙交到莺儿手里:“本想留给华韶那丫头,她寻了好去处只怕也瞧不上我这点东西。如今你是玉香院的头牌,也在韶儿那里受教过,心气脾性都很像她,给你我也放心。我死后……” 环儿抹着泪道:“太太莫胡说,您会没事的。” 鸨母咳了两声,喘了好几口气才再度开口:“听我说完,若不交待仔细就走了我死不瞑目。莺儿,你仔细听着。玉香院你若愿意便撑下去,若不愿意要变卖也随你,只一条,院里的女人们你不许为难,要走的给她们银子送走便是。” 莺儿不停点头。 鸨母拉过环儿:“丫头啊,我为你和珠儿都备有嫁妆,在库房里装好箱贴了封条的,卖身契也在里面,等我的后事了了好好找户人家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