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面对着星空,梁鳕在心里头叹着气,果然是附近一带人口中的老好人,这个老好人这么快就消气了,这么快就不生她的气了。 浮云被风吹散,头顶上星辉越发灿亮,夜色转为深沉。 她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了,相信她的伎俩骗不了温礼安多久。 昨天早上梁鳕被温礼安从浴室捞出来直接送往医院,去医院途中她已经呈现出半昏迷状态。 在车上,她触了触他下颚,有点扎手呢,应该有好几天没清理了,是因为他那总是使坏的妻子吗?他的妻子都那样把他耍得团团转了他都不生气吗?真是固执的男人,这世界的女人多得是,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比她温柔乖巧的比比皆是,为什么非得是她? 于是,她开始叹气了起来。 他说梁鳕别叹气。 别叹气啊?好吧,不叹气时眼泪却掉落了下来,在她眼泪掉落下来时他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 心就那样纠了起来,手轻轻触摸着他的头发,说,温礼安这一次真得不是耍你的。 说实在的,在知道一切事情被揭穿时梁鳕心里松下了一口气,毕竟,那是不好的事情,那可是她从小到大编出最大的故事。 小时候梁鳕扮演过从城里骄傲不合群的独生女,扮演过被捧在爸爸妈妈捧在手掌心里的小甜心,长大后梁鳕扮演过清高的女学生,扮演过生活在恶劣环境不断勇往前行的励志女孩。 抑郁症患者她还从来没演过,而且一演就是近一年时间,她都演累了。 事情被揭穿反而让她心里放松了下来,一放松她就在酒店浴室沉沉睡去,当时她忘光冷气了。 高烧导致于梁鳕昏迷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才稍微退下来。 傍晚时分,趁着温礼安回公司处理事情梁鳕买通了医院一名身材和她差不多的护工,现在在病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是那位护工。 怎么想,她都欠薛贺一个正式的道歉。 道完歉,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本来,道完歉后她应该马上走的,可这会儿,梁鳕忽然想起天使城了。 天使城、哈德良区的老桥、一望无际的香蕉园、盘踞在屋顶上的猫、夜晚在街道上游荡的孩子们、无处不在的霓虹灯、拉斯维加斯馆前的那堵涂鸦墙,以及—— 七里香和站在梳着大背头的猫王旁边的少年。 流星从天际划过,意念随着风动。 她和薛贺说,薛贺,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游戏?” “你刚刚看过流星吗?” “嗯。” “薛贺,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身体轻飘飘的。” “梁鳕,该不会你现在也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吧?” 咧嘴笑,这意思就是说薛贺的身体也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目光随着流星陨落的方向:“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吗?” “当然。” “那是因为我们在流星磁场的影响下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我们现在的年份正在倒退着,倒退打——” “倒退到2008年夏天,倒退到薛贺离开天使城的最后一个晚上,在拉斯维加斯馆。” 嘴角宛如沾到蜜糖,那甜蜜抑制不住荡开,就宛如乘坐着那场流星雨来到另外一个星空,身体在流星散发出的磁场下变得轻飘飘了起来,眼前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