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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非常不高兴,干嘛老是叫她噘嘴鱼,又不是没有名字,可那在耳畔叫唤着的声音太过于柔和,导致于她心里不高兴还是欢喜地应答出“嗯。”

    他在她耳边说那是一个老实男人。

    老实男人?在说谁呢。

    他又说,骗那样的老实男人你心里肯定不好过吧?

    温礼安到底在说什么?她哪有,她已经很久不骗人了。

    “梁鳕。”

    又来了,又来了,害得她又冷不防地心抖了一下。

    下意识间发起牢骚来,发牢骚的内容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侧耳去听,只听到一串串软软黏黏的声音。

    于她耳畔声音更低更沉,如果细细听的话可以听到浓浓的哀伤,温礼安不开心了,而且不是那种很单纯的不开心,不是为不能给她买漂亮鞋子的不开心。

    而是让她的心纠着的不开心。

    一时之间惹得她伸手,然而手在半空中什么也触不到,所幸地是熟悉的手掌接住她的手,手被牢牢包裹住。

    于是不发牢骚了,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努力想啊想啊,终于让她想起来了,他说,梁鳕你不要去祸害别的男人了。

    黯黯沉沉的声线如从发底处“你已经有我了,梁鳕已经是温礼安了。”

    撩人的夜色、涌动的暗香、目光迷离,依稀间——

    盛夏夜晚,窗外响起昆虫的大交响,交响来到最盛极时他和她说起,关于新年时要一起去的那个温泉旅馆。

    我们哪也不去,他和她说。

    哪也不去,那要做什么她问她,他在她耳边低低耳语一番,直把她听得脸发烫,直把她听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似乎,新年一下子就到了,她和他有了第一次远行,去了他说的温泉旅馆,到达旅馆时刚好是夜幕降临时分。

    在登记住处时她垂着头,他拿到了房间钥匙,低着头跟在他背后走在幽暗的旅馆走廊里。

    打开门,她背贴在门板上,他看着她,在柔柔的灯光下,他们经历了长久的凝望。

    单单倚靠凝望就让她双颊红艳,单单倚靠凝望就让他呼吸渐渐变得不均匀。

    “你先洗”他声音沙涩,垂着头,往前移动脚步,越过他时手被抓住,他食指在她手掌心里头轻轻摩擦着,她的腿开始不由自己的发着抖。

    窗户紧闭,窗帘如数拉开着,房间所有光亮倚靠于来着窗外的星光还有壁灯微弱的光晕,星光灯光折射到那把长椅上,长椅上铺着柔软的人工皮草,他穿着浴袍坐在长椅上,她裹着毛巾侧坐在他腿上,她刚刚洗过头,一些头发还湿漉漉垂在胸前,落在她腰间的手从她腰侧一点点往上。

    极致的眷恋导致于她如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生物,呜咽着他的名字,礼安,温礼安。

    她的礼安呵,这会儿像最固执的孩子,手正落在她腰侧正低着头固执地看着。

    她也想看,可她没那个胆子,唯有通过他的眉目神情去想象那它们紧紧依偎的模样,光是看他的神情已经足够让她的心砰砰乱跳了。

    只是,她的礼安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下一次呜咽来到时,她和他说,学徒我好像看到你长大后的模样。

    伴随着这句,世界宛如被飓风笼罩,那搁在她腰侧的手骤然间放开,大颗大颗的汗珠还源源不断从她额头处掉落,低声问他怎么了。

    没有应答。

    “干什么?”她继续看着他。

    他亲吻着她的嘴唇,说“梁鳕,你要看看清楚我。”

    低头,正好牙齿落在他肩胛处,稍微发力,这儿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呢,看你还说不说。

    长椅一边放着台灯,他的手往着台灯方向,眼看着——

    张开嘴,想去阻止,可就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眼睛直勾勾落在压在台灯开关的手上,眼眶似乎有薄雾,那薄雾越聚越厚,仿佛如若此时房间灯光大亮的话,那厚厚的薄雾就会幻化成晶莹的液体从眼角坠落,源源不断。

    那压在台灯开关的手没再动。

    微光中,他安静的看着她,只把她看得心里十分慌乱,那慌乱仿佛下一秒某些她内心十分眷恋着的东西消失不见。不,她才不要,半垂下眼帘,用这个世界最甜美的声线在他耳畔嘤出“温礼安,嗯?”怎么那手还没有收回来,涨红着一张脸眼巴巴的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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