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住她的手力气稍微松懈了一点。 “温礼安,我要喘不过气来了,我还得去菜市场一次,如果你再不放开的话,菜市场就要关市了。” 片刻,那双手缓缓松开。 梁女士说过,轮骗人,天使城还没几个能比得上她的女儿,那一刻连梁鳕都以为自己不生气了。 真的不生气了吗? 深深呼出一口气,快步往着树林外,温礼安和她保持着同样的脚步频率。 小段路程过后,他居然想来拉她的手,而且他还和她说“我送你去。” 甩开他的手,心里冷笑,用那载过别的女孩的机车吗? 再走几步,梁鳕听到温礼安小心翼翼问出不是不生气了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这片树林她以后不会再来了!即使经过这里她也会绕道。 温礼安还想来拉她的手。 狠狠甩开。 低头,往前,那一下她撞到一堵人墙上,抬头,触到温礼安微微敛着的眉。 敛眉,就是有情绪了。 猜对了,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有情绪了。 “不要不讲理。” 谁不讲理了? 温礼安,最可恶的是,你没有发现那和你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女人成为了一名无业游民,每天为工作的事情疲于奔波。 也就瞬间功夫,天色就变成梁鳕从小到大所讨厌的花黑色。 一旦天空变成花黑色就代表着夜晚要来了,家门口将摆上那让人讨厌的仙人掌,将有陌生男人撩开家里的卷帘,她要和别的孩子一样到街上去玩,要知道她的肤色并不受那些孩子的欢迎,她没有金色的卷发,没有天使般甜美的笑容。 最可怕的是,有时候会有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摸她的脸蛋,问她今年几岁了。 每当夜幕降临时都是梁鳕最为脆弱的时候,如此刻—— 眼泪又开始爬满她的脸,冲着温礼安吼:“是啊,我不讲理,你去和讲理的姑娘在一起,对了,荣椿是最好的人选,温礼安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如果我甩了你你就去找荣椿。” 温礼安一动也不动,一张脸隐于暮色中,那张脸的表情是不是写满不耐烦?不耐烦到她的泪水已经激不起他的任何慌张。 哭得更凶,她哭着和他说:“温礼安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你不知道我给你妈妈买了生日礼物,可出现在你妈妈生日会上的女孩不叫梁鳕叫荣椿,你不知道我像小偷一样躲在你家的后院看到四个酒杯时心如刀割,你不知道你家的小查理说荣椿是救了他的姐姐时我心里有多羡慕,那天,我也想救小查理来着,那一刻我也拼尽全力,只是我跑得没有人家快。” “温礼安,你还不知道的是我已经被解雇了,而导致我被解雇的那个日本人在机场大肆说出轻薄我的语言,那时朝我伸出援手的人不是你,是别的男人!” “那时,我多希望那个人不叫黎以伦,那个人叫温礼安。” 沉默—— 暮色剪出他和她的剪影,面对面,静止不动。 那声音又干又涩:“梁鳕。” 一动也不动着。 “我不知道荣椿会出现在我家,我不知道妈妈让我接的人是荣椿,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当她说礼安你带我们家的客人到附近走走时我拒绝不了,她……荣椿说过几天就离开这里了,她说想找一处安静有湖畔适合拍照的地方,于是我就把她带到这里。” “说完了吗?” “梁鳕。”他拉住她的手,“对不起。” “说完了吗?” “有一些人会用比较特殊的方式去缅怀死去的人,比如关于那支叫做凯尔特人的球队,费迪南德家的大儿子是波士顿凯尔特人的球迷,在费迪南德家大儿子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费迪南德家的二儿子继承了自己哥哥的兴趣,成为一名凯尔特人队的球迷,那是他缅怀自己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