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会儿,那微微敛起的眉头肯定收紧些许了吧? “梁鳕……” 她又猜对了。 脸在他背上蹭着,语气类似在发牢骚似的,一半埋怨一半撒娇:“君浣可从来不瞒着我任何事情,他呢……即使去见那位对他有好感的女孩也不会瞒着我,小鳕,我去和她说清楚马上就回来,你可不要……” “梁鳕,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那声音开始有了不耐烦。 弟弟的脾气从来都比哥哥坏得多,坏脾气的弟弟这会儿把机车开得飞快。 机车带动的噪音使得她不得不提高声音:“你看你,我一唠叨你就开始不耐烦了,君浣可从来就……” 乍然响起的轮胎和地面摩擦声一下子把处于困顿的身体拍醒,唠叨变成埋怨:“温礼安,你把我吓了一大跳。” 机车停下,温礼安腿往地上一撑,那声音有多冷就有多冷:“下车。” 皱眉,细声细气问着:“生气了,觉得坐在车后座的那女人神神叨叨的像老太婆,特别在经过和别的女孩对比之下,嗯,梁鳕更讨厌了……” “嗯。”淡淡应答着。 嗯?也就是说他认同她的说法了,和别的女生比起来梁鳕变得讨厌起来。 “温礼安!”梁鳕声音一下子变得无比尖锐。 温礼安的声音一字一句:“我受够你了。” 那声音冷得让梁鳕在那个瞬间似乎邂逅到传说中的那场鹅毛大雪,雪花刚飘落于手掌心时松松软软,直到化开,那冷才来到。 目送着温礼安的机车消失在灌木小径尽头,直到天边挂着的那轮红日隐于群山之下,梁鳕这才后知后觉,温礼安不会折回来接她了。 因为受够她了所以不再理她了。 嗯,这样也好。 再这样下去她连自己也烦了。 这一夜,那扇门一直紧紧关闭着,谁也没有打开它。 次日,梁鳕去了一趟集市,从集市出来手里多了梁姝喜欢的番石榴,今天是周五,梁姝从海上回来的日子。 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 那只绿色的旅行包就搁在桌上,旅行包就打开一半,乍看像是正想整理旅行包的人忽然遭遇到了什么邪尊绝宠妖孽妻。 拨开卷帘,那躺在床上的人异乎苍白的脸色让梁鳕心瞬间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妈妈。” 没有应答!天使城最悲伤的一句话“妈妈,你已经睡了好几天,我现在肚子很饿,妈妈快起来给我做饭。” 往着床的脚步开始发着抖,一步一步来到床前,声音在发抖着“妈妈。” 还是没有回应,颤抖的手往着梁姝的鼻间,在指尖感觉到人体气息时,心里大大松下一口气。 那口气松下,马上尖着嗓音:“妈妈!” 温礼安不让人省心,连妈妈你也不让人省心,干嘛要把自己弄得像死人一样,自然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梁姝睡眼惺忪,看着她说她脸色像鬼一样,声音也像鬼一样。 不让人省心的温礼安可以不要,可不让人省心的梁女士却是她想摔也甩不掉。 热开水泡红茶包摆在床头柜上,喝完红茶的梁姝脸色还不见好转,指尖也不见回暖。 “妈妈,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呸呸呸,乌鸦嘴,妈妈身体好着呢,花那些没用的钱做什么,倒不如把钱给我。” 这女人总是故意忽略她其实已经在变老的事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