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没有关门声。 接完水,梁鳕一半身位探出洗浴间,目光盯着坐在书桌前的温礼安干咳几声,其意思已经很明显:我要洗澡,你得出去。 温礼安侧过脸来,虽然没说话,但脸上表情写满了:你能安静一点吗? 那句话已经来到喉咙口了,但最终还是选择闭上嘴,睡也一起睡过了摸也摸过了如果再纠结这个问题的话那就显得太可笑了。 拉上洗浴间门,洗澡洗到一半,电来了。 用毛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梁鳕回到房间,飓风过后天气异常闷热,也只不过是擦了几下头发,新换上的衣服领口就被细汗粘湿。 那台电风扇静静搁在那里,湖蓝色的风页让人联想到林中深处的湖水,几眼之后,扭开开关。 十成新的电器没有从二手商店淘来的种种弊端,迎面而来的风一如想象中模样,湖水色的风页转动着宛如来自于林中,弯腰,身体往风处倾斜,拉开领口,让风顺着领口灌进去。 真舒服,梁鳕闭上眼睛。 那道视线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她被不由自主牵引着,侧过脸去,半边卷帘被拉起,温礼安站在那里,卷帘遮挡住他一半身位,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在她目光朝向他时他的目光丝毫没任何躲避的意思。 此时此刻,她正在享受着温礼安买的风扇这让梁鳕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恼羞成怒,让她更为恼羞成怒地是,温礼安此时的目光落在他不应该落的位置! 这个混蛋,被逮到时不是应该多多少少反应出一些些的不好意思吗? 拉好领口,抓起枕头,枕头朝着温礼安砸去,枕头成功地砸断那道一直落在她胸前的视线。 写着梁鳕名字的学费单连同枕头一并交到她手上。 温礼安语气和平常一般无异:“我想这个可以提醒你记得到时候还我钱。” 卷帘重新垂落,拳头朝着卷帘比了比,不就是一千比索吗?她可不会一直是穷姑娘,该死的,这么一折腾,汗又冒出了。 这鬼天气。 这个念头一生出,梁鳕马上急踩刹车,每次她心里这么唠叨时都会发生奇怪的事情。 “这鬼天气……”梁鳕在这声喃喃自语声中醒来,窗外各种昆虫的鸣叫声盛极,那是它们在午夜时分的狂欢,一时之间,梁鳕弄不清自己是被那声梦中的呢喃所唤醒?是被昆虫们的吵闹声吵醒,还是……被忽如其来的心灵悸动所惊醒。 那脚步声已经来到她的床前,那道气息轻柔缱绻。 这个昆虫大联欢的午夜,梁鳕梦到了几天前的一个场景,她去倒垃圾时遇到住在附近的一位邻居,那是商场管理人员的家属,瘦瘦小小的印尼女人,印尼女人告诉她,她住的那个房子之前一直没人,因为房东占着离小溪近洗刷方便,开的房租较高所以一直空着。 末了,印尼女人语气羡慕:“你真幸运,你男友年轻英俊,又有能力。” 转过头,碎碎念:有能力?修车厂的学徒能有什么能力?温礼安外表真能唬人,也对,戴上帽子,冲着那身板没人把他和高中生联系在一起。 房租不便宜对吧?住在哈德良区的人哪里来的钱?该不会是温礼安干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吧?比如说贩毒?不不,那样的聪明人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 这样一想,梁鳕提着的心稍微放下。 放下之后碎碎念又开始了:那就是收了爱慕他女人的钱了?能天天拿到拉斯维加斯馆顶楼入场券的女人肯定不缺钱。 是的,一定是那样,安吉拉随随便便的一句花言巧语就可以让女人们把大把的美金放进他外套兜里。 碎碎念完毕,梁鳕决定不在纠结这件事情,那印尼女人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事情做,整天活在幻想中的人,这类人说话一般没什么真实性可言。 房子是温礼安修车厂师傅托他看管的,连同那每天吃很多可一直不见长大风水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