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件衬衫而已,西服西裤他是知道不能手洗的,也不敢乱洗,毕竟都是值钱的衣服,至于严柏宗的内裤,他倒是想帮着洗,但是严柏宗有很好的卫生习惯,每天洗了澡之后,换下来的内衣他都用专用的洗衣机洗了,晾晒在了阳台上。 祁良秦很快就将那衬衫偷出来了,为了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还将严松伟的衬衫也拿了出来。两个人的衬衫都很干净,即便是只看领子,也看不到一点穿过的痕迹。祁良秦攥着严柏宗的衣服,抿了抿嘴,终于还是放到了鼻息之间,偷偷闻了一下。 竟然有淡淡的香气。 人的身上也会有香气么,所谓的体香?体香这个词,听起来矫情又言情,叫人想起香妃,好像是很娘气的一个词,不适合用来形容男人。但每个人的气味,又的确会有细微的不同,这种不同,可能只有常年肌肤相亲的爱人才能分辨的出来,它细微又私密,但是祁良秦却能轻易分辨出严柏宗的气味。 这种气味是香的,又不像是香水的那种味道,大概类似于雄性荷尔蒙的香气,或许也不是香,只是叫人闻了心理愉悦,便和香气联想到一起。祁良秦眼瞅着四处无人,赶紧放到鼻息间用力吸了一口气。 他却觉得自己要醉了,这是属于严柏宗的味道,只是这念头就叫他心理满足,心跳加速,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荡漾。他又觉得羞愧,觉得自己太过重口味,是每一个陷入爱情的男男女女都会为对方的气味所着迷么,还是单独他一个,因为他生性太淫? 大概是羞耻心作祟的缘故,他为了自我安慰,便也拿起来闻了闻严松伟的衬衫,严松伟的衬衫也有细微的气味,但却无法叫他兴奋,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件穿过的衬衫而已。 他就觉得气味这东西,更像是人的心理在作祟。它本是若有似无很缥缈的小颗粒分子,因为感情的渲染,才有了动人魂魄的魔力。 他将两件衬衫都认认真真地洗了。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他将衬衫搭在了小花园的一角,那里阳光很好,两棵树之间系了个绳子,有时候春姨会在上面晾晒衣服。雪白的衬衫在微风中慢慢地飘摆,春姨看到之后很惊奇地问:“这是……” “我看到松伟的衣服在一个盒子里放着,就拿出来洗了。” “哎呀,这是我放盒子里要送洗的衣服。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衣服啊,洗的时候都有讲究的,我都不敢轻易给他们洗,都是送到外头一家洗衣店里去洗,都是老顾客,那儿的老板知道该怎么处理。以后你可千万别洗了,你自己的衣服也是,交给我就是了。” 祁良秦有些心虚地点头,其实这段时间他的衣服脱下来放在篮子里,第二天基本上都被春姨收走了,然后过一天春姨就会叠放整齐给他送回来,他今天突然洗衣服,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以后我们的内衣裤,都我自己来洗就好了。”他说。 春姨便笑了,说:“这个事老太太前几天就跟我说过,就是我没好意思跟你们提。以前他们兄弟还小的时候,老太太就教导他们内衣裤一律都要自己洗,柏宗倒是养成了习惯,他这人也有些洁癖,内衣裤向来不爱别人碰的。但是松伟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便懒散下来了,工作之后更是忙,他哪是会自己洗衣服的人,所以他的内衣裤都是我来洗的。家里买了专门洗内衣的洗衣机,因为老太太她们说男女不能混用,所以还专门买了一台,专给松伟洗内衣裤。如今你们俩的我都是放一起洗的。但是老太太觉得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还是你们自己洗,其实我是看着松伟长大的,倒没有什么。以后你要自己洗,就放到蓝色那个洗衣机里,那是专给你们洗内衣裤的。” 祁良秦本来还没仔细想过这些事,一听春姨说他的内衣裤都是和严松伟的混在一起洗的,心下骇然,赶紧点头说:“以后我们的衣服我来洗,我来洗。” 但其实他也是想多了,每次他的衣服和严松伟的衣服都是分开放好送回来的。男人的内裤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春姨如何分辨的出来,可见应该是分开收也是分开洗的。但是祁良秦没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自己穿的内裤和严松伟的放在一个机器里搅拌过,赶紧回了屋洗了个澡,换了一个新内裤穿上。 穿好衣服之后他站在窗前,又觉得自己矫情。不过是衣服而已,又有什么性意味在里面?都是他想的太多。而且严松伟也是很干净的人,大概比他还爱干净,就算一起洗,又怎么样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