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深坑当中,原本的数百囚牢此时都已经被打开,黑暗空空荡荡的吞噬着每一座牢房,站在中央金池处往四周看去,就像是无数空洞的眼睛注视此间。 金池中的水,原本因为云衿的控制而干涸下来,如今却已经再度被人填满。 沉重的囚笼高悬在金池上方,囚笼之内,靠坐着一名穿着破烂布袍,满身伤痕的年轻男子。 “你是岛主最疼爱的弟子,你不该做这种事情。”囚笼之外,金池之畔,百里轻负手而立,面容映着金池的颜色,比从前多了几分肃穆。 笼中的人是魏灼,他听得这话不禁笑了起来,笑两声之后又忍不住呛出一口鲜血,他低头看着脚边的血迹,不满的皱眉道:“他疼爱的方式还真有意思。” “魏灼。”百里轻皱眉,对他这话甚是不满。 魏灼眉峰微扬:“从前是他让我救人,如今我不过是听他的话救了两个人,有错么?” “你根本不明白岛主的苦心。” “你倒是说说他哪里苦了?” 百里轻无奈轻叹,摇头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些,岛主说过,你什么时候能想明白,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我要是一直想不清楚呢?” 百里轻正欲转身离开,听到这里,不禁回头往那人又看去一眼,随即他笃定道:“你会想清楚的。” 魏灼嗤之以鼻,随之又道:“其他人呢?” 百里轻何其明白,只一瞬便知道他所问为何,他淡淡道:“岛主亲自出手,那群叛徒死伤不少,庚长老带着剩下的人逃去中原了。花枝没能够抓住那个叫黑衣的小子,不过他也无处藏身了,将来总能抓到的。” “桓罗呢?”魏灼皱眉问道。 “那是十洲最大的叛徒。”百里轻提及此人,面色亦是一变,他沉声道,“你如今身在笼中,管不了这么多。” 魏灼轻嗤一声:“我在笼子里就不能打听事情了?你拿我当鸟逗?” 百里轻默然,半晌才道:“他重伤逃了,暂时找不到他的踪迹,不过十洲必会倾尽全力搜查,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将他捉出来。” 魏灼抱着双膝坐在笼中,没有应声,只是神情亦是随之沉了下来。 。 中原,颖城。 这是一座靠近南海的小城,地势偏远,素来与争斗无关,如今四处烽烟,这座小城却独立于烟尘之外,城中的人们过着依旧平静的生活,似乎不知任何疾苦。 而就在这样宁静的小城与平和的月色之下,年轻的客栈老板娘纪芙正坐在窗下,借着灯火与月光勾勒手中针线。 春色已至,天却犹寒,冷风忽过,她不禁放下针线,搓了搓快要冻僵的手,转身自床头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 桌上灯火倏然摇曳,房中骤然一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