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潮气未收,男女间的潮热。 昭昭的眼也带着潮气。让人想到雨落江南,有一美人凭栏倚,全然忘了裙角被风吹落水面。那水,浸透了裙角,还在一点点往上走,欲要在布上走得更远。 而他沈策,是怀抱美人的那个薄情郎。 转脸就忘了昨宵欢愉。 他和昭昭…… “我原本,”他低声说,“想等结婚。” 怀里人似乎笑了。 “笑什么?” 她摇头,忍笑忍得腹到胃上一窝窝地疼。 沈策的手往她腰下走,想一探虚实,她被他碰到,抽了一口气:“哥,等等……”谈不上遍体不适,可那处碰不得。他昨夜失了自控力,用“撕”这个词不过分。 “疼了?”他温柔的问,落在她身上。 “嗯,”她怨怼着,“一点都不好受,我还以为你会擅长。” 他笑。这就像行兵布阵,初上阵都是书本上的话。 除了沈策,她没谈过恋爱,也不晓得相处的技巧,付出的边界,更没亲密的经验。不知旁人是否如此,隔日,会被对方抱在怀里,揉着身体上的一寸寸。起初她以为沈策是早晨起了,还想要,后来发现并不是。 他真像哥哥,在查验她的伤口,只是这伤处难以言说。他不问,她不说。 但他还是个男人。 昨日在浴室的异样再一次涌上前,淹身的潮,把她一点点卷到水里。昭昭的手指从他的锁骨滑下去,失去了胸肌和腹肌的他,少年感反而重了。她的花糕店少年。 沈策压住了她的唇。 “我给你拿药,”她用气音在抗争着,“他们醒了。”她还要给他喂药,让他洗澡。 两人额头抵着对方。 忽闻教堂的钟声。 “你看,从家里能听到钟声。”昭昭将棉被掀开,让凉风进来,降降温。 沈策没强留她。 醒时他已经闻到奇怪的香味,此刻棉被一掀,这味道更浓了。他对香气并不敏感,分辨不出是浴液,还是什么:“这屋里的浴液,是什么花香的?” 昭昭再次忍笑:“薰衣草。” 他狐疑看她。 过去的昭昭,在十六岁离世。 其后,他认识的十八岁的她,如今长大的她都是现在的,新鲜的,比过去更美,也比过去更难对付。沈策直觉不是如此简单,试图找出蛛丝马迹,这香味的来源,毫无头绪。他穿西裤时,总觉腰下那片有疤痕的皮肤格外柔软,像……被人涂过什么东西。 女人的嗅觉灵敏,下楼时,梁锦珊从他身边经过,也被这香吸引了,奇怪地看了一眼沈衍:“你给他抹了什么了?”潜台词是,照顾病人,还顾得上涂润肤露,太有闲心了。 “没啊,”沈衍也凑近闻,咕哝着,“我走时没闻到香呢。” 言罢,在脑海中勾出了一张香艳图,低声问沈策:“昨晚真醒了?” 他瞥了沈衍一眼。 昭昭在一边煎牛排。 在想,昨晚给他抹太多,薰衣草香比一般香气重,在棉被里当然不会散。失策失策……沈策眼看她把牛排煎了一个全熟,还在煎。他差不多心里有了谱。 小夫妻上午带儿子去了魁北克。 沈策和她借书房,要和自己的团队打一通很长的电话。 昭昭的书房在顶楼,采光极好,她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