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塞在广华嘴里的绸布被用力咬到了下颚发紧,当即他就脸色一白,急急地点头同意。“对对对,师父你可别傻事!” 广华脸上的神色倏然就怒气暴涨了几分,猛然间蛰伏在经脉中的灵气齐齐窜动,竟是从体内暴涌而出,逃得一瞬间的空隙挣脱了捆仙绳的控制,重重地一拳击在了苏碧的胸口。 猝不及防之下,她根本来不及逃,只是仓乱地往后倒仰了一下,却终究还是被他的一拳扫过了胸口,霎时间就像是被一块千斤重石狠狠地砸中了一般。 立时,就被扫了出去,重重地撞落在了柜子门上,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一拳若是广华的全力一击,她定然活不下去,但此时他身受重伤,从捆仙绳中挣脱出来的力道毕竟有限,落在她的身上已不足百分之一。但纵然如此,苏碧犹然觉得胸口已经被击破了一般,重重闷痛到麻木,不像是自己的。 她紧皱着眉头,捂住了胸口,脸上瞬间苍白到毫无血色。 ——麻蛋,胸都被压平了! 辣条:……我还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t^t。 她猝然抬眸,沉凝的眸子狠狠地盯住了广华,手下粗暴直接地将他重新捆缚住,然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压在了他的身上狠狠地揍了一通。 在一旁的松子哭了,“不要打师父!”可是他身上的灵力被抽取一空,现在手指无力地垂落着,比一个普通的五岁小孩子还不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广华被暴打一顿。 等深夜过去,东方泛白,几人才憔悴疲惫地消停了下去,纷纷在屋子里找一处蜷着休息一会儿。 却没想到,苏碧眼睛刚阖上没多久,就蓦然听到一声惊喊:“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这是怎么了?快放开我啊!” 她的眼皮子顿时一跳,急促睁开,就见病弱清俊的广华一脸惊慌,抬眸望着自己急急地喊道,嘴里的布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吐落了。 广华虚弱无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捆绑的大虾一样,直挺挺地躺在碧玉床上,丝毫都动弹不得,立时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他苍白着一张清举淡然的脸,颇为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她幽怨地说道:“傻丫,快将我松开吧。告诉师父,你是不是偷看昨天那本双修合欢的书了,才搞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苏碧:“……”——mdzz! 她眉心一沉,一边撸袖子一边向他走过去,整个人都紧绷地一语不发,散发出蓦然恐怖的气势,让躺在床上的广华看了心里一惊,磕磕巴巴地解释起来。 “傻丫——不,阿碧阿碧,我知道了——啊!” 等松子捧着药进来时,惊愕地看着广华郁郁寡欢地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衾薄被,背对着苏碧。他有些不解,将药端至他的床前,“师父,这是最后一碗药了。” 一脸郁色的广华这才回头,脸上有了一丝神采,“哦,以后不用吃药了?” 松子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的药没了。” 听了这话的广华默默地重新趴了回去,抬眸望向窗外的一株树,只见泛着焦黄的叶片正慢慢悠悠地从树枝端垂落,就像他此时的心境一般好不凄凉,心中一片悲悯。 然而,私下里,松子却是找到了苏碧面前,紧蹙着眉头沉郁地说道:“我们必须下山找药了。” 苏碧:“我们?” 松子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解释道:“对,师父的病症越发严重。每当他夜晚发作一次,身体就会更加衰败一分,就连记忆和心智也会随之退化许多。我们不能再等了,等下一次师父发作时,恐怕捆仙绳也制伏不了他。” 一听这话,苏碧当即心里一激灵,恍若被重击过的胸口又闷痛了起来。“当然得找药,怎么做?” 松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答道:“去仙医山。” 匆匆收拾了行李,带着广华下山的苏碧只觉得自己的肩上重重地背了一座山。还没走出一公里,就听他猝然喊道:“松子,我最喜欢的茶叶没带!” “阿碧,快回去,还有我上次没看完的那本书,一定要带上!” “啊啊啊,对了,还有我的碧玉床,没有它我睡不好觉!” “对了,阿碧——” 一整个下午,就听他嘈杂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盘旋,像是魔音穿耳。苏碧紧紧地收紧了手指,将自己背上那个人突然松手跌落到了地上。 广华惊叫一声:“啊!”m.boWuCHiNA.CoM